余氏向来拎不清,胡闹起来不分场合的。
众人方才都是一时心乱,没多想,此时想想这老太太平时的脾气全都如临大敌,纷纷表示赞同。
然后,祁文景就领着众人撤了。
祁欢边走边又提醒他:“父亲,一会儿叫人过来把祖父这房里他最后用过碰过的东西都先收了吧,没准能顺藤摸瓜查到一些有关凶手的蛛丝马迹。”
“嗯。”祁文景对自己这父亲多少还是有几分感情的,老头子若是寿终正寝还好,现在这样死于非命,他多少是有点儿不得劲,心烦意乱。
一行人出得屋子,说话声和脚步声都渐渐远了。
躺在屋子里的余氏,却随着他们脚步声越走越远,心里就越发的恐惧。
她知道,这屋子里就只剩下她和老头子的尸首了,一种莫名的寒意几乎是从每一处骨头缝往她身体里钻。
她几乎是迫不及待的一骨碌爬起来,竭力回避,不多去看床上躺着的自己的枕边人一眼,也自欺欺人的尽量忽略他的存在,三两步跑到外屋,提起坐在火盆上的水壶,也顾不上烧得发烫的壶身,拿广袖掩住就要赶紧开溜。
然则,她也才刚转身……
虚掩着的房门就被一把猛地推开,她的两个儿子黑面神似的将去路给堵死了。
余氏大骇,一个不察,已经闻到浓烈的焦糊味。
再下一刻,她后知后觉的低头,就看烧的滚烫的铜水壶因为她一时不察碰到衣裳上,将她袖子烫出巨大的一个窟窿。
惊惧之下,她劈手就将水壶扔了。
就这么一眨眼的工夫,两个儿媳和两个孙女也都一并去而复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