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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大多数人,依旧还是以能够有资格入宫赴宴为荣。

云澄于是又觉得这人挺说实在话,也挺有意思的。

她扯着嘴角笑,重又倒了杯酒,继续喝。

祁文晏知道她的酒量,并不阻止她酗酒,只沉默了片刻,突然又问:“你呢?下午你不是进宫去了?为什么没去宫宴上?”

云澄撇撇嘴,没吭声。

祁文晏这饭便吃的索然无味,突然之间就味同嚼蜡了。

他迟疑着搁了筷子,目光深邃的看着身侧半醉的少女,微微叹息:“我知道你为什么不想去。”

云澄只是趴在桌上,拨弄着酒杯玩,也不看他。

神色迷离的,也不确定有没有在听他的话。

祁文晏道:“你不想去那宴上是真的,可是因为没去,自己又不开心,在这里喝闷酒。”

“是啊,那些人烦死了,总是大惊小怪,以己度人。”许是被祁文晏点中了心思,云澄便没再晾着他,但她依旧兴致寥寥,趴在桌子上也没看他,语气低迷的嘟囔:“即使是我自己能想得开,不在乎的,可只要我一旦出现在了那些人面前,他们私底下也全都要用异样的眼光打量品评于我。人呐,活着真难……只要你不是离群索居,就一定要被旁人左右影响,谁都别想随心所欲、独善其身。”

因为她的脸这样,不止是外人,就是她的父皇母后……

无论他们在她面前表现得如何自然,事实上她知道,打从心底里,他们个个也都依旧当她是个小可怜虫,看一次就糟心一次,甚至于她这些年所得的那些宠爱和被无底线的纵容迁就,也全都是来源于父皇母后自认为对她的亏欠。

从方方面面来看,她就是个异类,会被旁人特殊看待的那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