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灵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露出心疼和破绽。她垂眸,在戚绥绑着钢板的小腿上一扫而过,语气终究轻柔了些:“你没事也很好。”
凑得近了,戚绥脸侧玻璃划伤痕迹越发明显,就连唇角也有伤,但他浑不在意, “抱歉,拖累你了。”
“说什么拖累。”乌灵不太喜欢这个词,但也只是轻轻嘟囔了一句。
等到大家各自回病房,乌灵蜷缩在病床上, 紧闭眼皮止不住颤抖。
世界上最理智的人也无法掌控全局, 就算是最浅显最明白的道理, 也会有人不想照做。
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会平面地发展,事件总是结合情感,时间,顺序而多面发展,最后成为一团斩不断理还乱的线团。
在这圈线团中,每根线都将人紧紧缠绕。
即使没有人在拉扯线团,偏偏身处中心的人仍然会把自己越裹越深,越裹越紧。
几天后,戚合纵出席了年末的董事会。虽然有些议论,但所幸戚绥车祸伤势不重,及时露面安抚人心,股市也未造成动荡。
又过了不久,乌灵出院。童绵音和孔英子给她准备了柚子水和艾草,扫除晦气。
乌灵好奇:“你不是外科医生吗?为什么还信这个?”
孔英子头也没抬:“各信各的,不冲突。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并存。”
乌灵赞叹:“厉害。”
不过她即使出院了也时常往医院那边去,不做什么,就是和卿卿玩耍,顺便看两眼戚绥。
好歹是她的救命恩人。
除夕前夜,戚绥也出院了。
医生说他恢复很好,可以回家静养,而戚家老宅也有家庭医生,几个人顺势住到了老宅里。
当然,几个人中不包括乌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