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家宴只是一句玩笑话,结婚协议时被拒时只盛满怒意,第一次告白被拒更多是懊悔,可此时此刻,他由衷感受到心死和巨大的悲伤。
依旧跳动的心脏在拉扯血管,身上血液却顷刻冻结成冰,随着心脏强烈撕扯,整个人都要碎了。
他又退了半步,虚虚地望着她,像是无法承受这股攥紧心脏的苦楚,所以他转身,大步离开这里。
黑色大衣下摆偏转,走入夜色浓郁尽头。
乌灵站在原地,她仰头望了会月亮,又坐在路灯下的长椅处,呆呆地低着头。
灯光朦胧处漂浮不少毛絮杂物,细尘蒙上阴霾。
影子被路灯照在暗红色的地砖上,她动了动手掌,做出鸟儿的形状,在灯影中费劲飞翔。
戚绥从道路处转身回来时,就看见乌灵孤零零坐在长椅处的身影,肩颈消瘦,发丝低垂。
他心间猝然一恸,比刚刚的拒绝更为哀痛。
他缓步走向那处灯光,坐在她身边。
乌灵鼻息处浮现熟悉的木质香,眼尾瞄见他的衣摆,低声问:“你回来做什么?”
戚绥:“接你回家。”
乌灵似乎想勾唇笑一下:“被拒绝了还要过来接人吗?”
戚绥往后仰,微弯背脊靠在长椅上:“你约会时不也是我送的吗?”
或许是心中还有期待,如果他真的离开了,或许这辈子就该是这样了。
他不是离开,只是去收拾一下自己的狼狈。
戚绥嗓音沙哑:“是我不好。”
乌灵问他:“什么?”
戚绥望着天边皎洁月亮:“你说自己没有勇气,是我没有给你足够的勇气和安全感。”
“毕竟我是一个私生活混乱,喜欢包养情人,甚至还有一个孩子的傲慢无礼老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