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高兴?”余岑岸语调倏而盎然,“难道你爱他?”
第五十六章
植物架的忍冬进入凋零期,花瓣飘落在地。
夜晚小雨持续下着,淅淅沥沥。
对面楼房有零散几户未休息,在暗雾里冒出点点白光。
阳台的藤椅摇晃,轻薄的衣料跟着摆荡,谢宛宛躺着,左腿弯曲搁在椅沿,右足光裸,脚尖一下一下慢慢点着瓷砖地,缥缈的身心在雨夜徘徊。
身后客厅的小夜灯静幽幽亮着,照亮一角藤竹编织的扶手,她五指微动,支起身,拿起旁边小圆桌盘上的安眠药,拧开倒出一颗,闷进嘴里,喝水吞下。
估摸是年纪大了,要么失眠,要么就是做梦梦到中途醒来,正如现在。
喉咙阵阵阴凉,仿佛咽下去的是外面的濛濛细雨,刺刺的。
谢宛宛躺回藤椅,吸了吸鼻子,盖好毛毯,从睡衣外套的口袋里拿出录音笔。
手上的和给唐舒的是同一型号,年初住院的时候,医生说她有脑震荡,赵科这傻子担心她失忆,买了两只录音笔送到病房,让她趁着脑子清楚多多说点以前的事情录下来,特别是银行卡密码。
至于为什么是两只,赵科说第二根半价,不要白不要。
托他的脑回路,昏迷了一星期的她,戴着氧气罩,翻了苏醒后第一个灵活的白眼。
后来,录音笔拥有别的用处。
谢宛宛深呼吸,很想抽烟,但马上有音综的录制,她不能放纵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