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夏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想要把人放在沙发上,掏个热毛巾帮她擦拭一下身上的汗水。

季晚卿察觉后,伸手抱住她,整张脸埋在她怀里,鼻孔一抽一抽的,像个受尽委屈哄不乖的孩子,在大人怀里尽情地释放情绪。

两人身高差不多,岑夏稍微高一点,但是季晚卿太瘦了,一把骨架子缩在一起,勉强塞得下,她没有办法,只能顺势靠在沙发上,任她这样抱着。

沙发上有条毯子,岑夏扯过去,盖在季晚卿身上,理好的长发搭在一侧,一只手在她背上轻轻安抚,她瘦成了纸片人,脊背上全是骨头,一根接着一根,硌得人心里发酸。

季晚卿身子逐渐放松下来,进入正常的睡眠状态。

这一觉,她睡了很久,醒来时,岑夏也睡着了,她抱着她,受伤那只手拢在她胳膊上,血痕很深,季晚卿睁开眼便看到了,她身子僵了一下,迟钝地看着那一处咬痕,有些不知所措。

从小到大,所有的经历与痛苦都是别人强加给她的,她从未主动攻击过其他人,可是此时此刻不一样,她伸手,想要碰一碰她的伤口,凑近了又收了回来。

岑夏睡眠很轻,很快就自己醒了,她动了下麻木的身子,想要帮季晚卿换个舒服点的姿势,发现对方已经醒了。

她指尖在她胳膊上轻轻点了下,打趣地问:“姐姐,腿压麻了怎么办?”

季晚卿回神,下意识咬了下唇,齿尖触碰到伤口,都感觉不到丝毫疼意,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岑夏说:“饿了吧?罚你吃我做的疙瘩汤好不好?”

季晚卿眼底没什么神色,她想挣扎着坐起来,可是身上没有太多力气。

岑夏后腰一用力,连人带自己坐了起来,她把她靠在垫子上,自己呲溜蹿下沙发,扯空调被往人身上盖。

季晚卿伸手拉她,目光直勾勾盯着落地窗边的轮椅。

岑夏立马意会:“姐姐,你想要坐上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