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结实的身躯这次只隔着薄薄的睡衣料子贴上,沈筱惊了下，立即睁开眼,看向他,“做什么？”

顾看着沈筱难得慌乱起来的样子,低笑。

他的眼睛在夜色中弯着，瞳眸映着点微光，狡黠而温柔。

沈筱意识到中招了,有些羞恼地推他,“出去。”

“怕什么？”顾握住沈筱推拒他手的手,揉捏着他紧绷时习惯蜷紧的手指,语调透着安抚,“就这么不相信我。我要想对你做什么，早就做了。”

沈筱红着脸,不动了，只是目光错开,虚虚落在别处。

顾低声问:“在想白天的事？”

沈筱默认了。

顾拨弄了下沈筱手链上温凉莹润的佛珠，“你要是那么相信那个小屁孩的话，怎么不信这个可以辟邪呢？”

沈筱沉默着。

他不是信一个小孩说的话，只是，他清楚地知道自己人生既定的轨迹是什么样的，清楚地知道上辈子自己和顾的结局……

“筱筱。”顾唤了他一声。

“嗯？”

“你还记得我之前和你说过的话吗？”顾温声问。

沈筱再度看向了顾。

不需要顾提示，他就很有默契地想起了那一天他问顾跟来集训营后有没有被老马训时顾说的话。

“筱筱，只要能和你在一起，一切就都是值得的。”

真的，值得吗？

沈筱和顾对视着，浓黑的眼睫微微阖动，眼睛眯了起来。

借着夜色的遮掩，他眼中晦暗深沉的情愫尽数涌现。

顾突然叹了口气:“筱筱，你好像对自己并没有很清楚的认知。”

沈筱回神，有些诧异看着他。

顾轻抚沈筱的脸颊，指腹落在他泪痣附近，“你这样的，完完全全担得起一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沈筱被顾这一句粗俗的话说得脸颊滚烫，避开他，“你乱说什么？”

顾笑起来，“好了，我不该乱开玩笑，快睡吧。”

沈筱烫着脸，背过身去不敢看顾，低声说：“你快下去。”

顾本来想下去的，看着沈筱不同于平时的冷淡沉稳含羞带怯的样子，心里痒痒的，喉结滚了滚还是禁不住从后面抱住了他，“等你睡着了，我就下去。”

“……”沈筱裹紧被子，这人说了那么流氓的话还躺这里怎么可能睡得着？

沈筱冷声说:“现在就下去。”

“筱筱。”顾抱紧他撒娇，“让我抱一会儿，就一会儿。我保证不乱来。”

“顾！”沈筱挣动起来。

“哎，你别乱动，你一动我……”

空气突然陷入诡异的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