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看了会儿沈筱，像是想说很多，最终只是揽住了他的肩膀，拍了下他紧绷的肩头。

“筱筱，你要相信自己，你特别优秀，但是对自己有些悲观了。你都还没去医学院深造，怎么就知道自己不行呢？”

沈筱少有地没拍开顾的手，“我只是不像你那么自信而已。”

沈筱其实很羡慕顾，顾那种与生俱来的做任何事，包括那些几乎不可能的事，都有的底气，他是学不来的。

“这和自信没关系，你喜欢，就够了，你喜欢就可以去做啊。”

沈筱顿住了。

他想起，有时候，顾好像也会给他一些底气。

细细想来，以前做过的所有称得上是任性的事，都是顾陪着一起去做的。

沈筱和顾对视了会儿，才挪开视线，“顾，人生还有很多事，比喜欢重要。”

“有道理，但你再长大一些，也许就会听到一句也很有道理的话。”

“什么话？”

“做人，最重要是开心。”顾盯着他打趣道。

“而且，筱筱，也许你上辈子已经很辛苦地做了很多你曾经认为更重要的事呢？这辈子就尽管去活成自己喜欢的样子吧。”

沈筱听到顾突然说起什么上辈子这辈子，有些无奈。

是顾最近看起来成熟了些么？他居然跟这人探讨起了人生？

顾这货一向小孩心性，果然，又开始天马行空说起些不着调的话了。

沈筱微挑起眉，轻声嘲了句，“你还能知道我上辈子的事？”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凡事皆有可能。”顾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筱筱。”

“嗯？”

顾靠在书桌前撑着下巴，一双因为打哈欠微微有些潮湿的眼睛看过来，带着戏谑的笑意:“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去洗洗睡了。”

沈筱身体微僵了下。

他其实有点后悔答应了顾燃，明明顾在自己家里也能请来人照顾他的。

大概顾那条有旧伤的腿再次打了石膏的样子和顾燃按着太阳穴发愁时的模样，会让他迅速失去判断能力。

刚刚两人一起看书他还没感觉什么，现在才意识到这公寓里窄小安静的空间轻易就能让暧昧点燃……

沈筱尽力让自己看起来没什么表情，问顾：“你先洗，还是我先洗？”

顾挑挑眉，“你觉得我能自己洗吗？”

沈筱浑身都更僵硬了几分。

顾笑了起来，“开个玩笑，我自己能行。”

沈筱有些不放心，“你真能行？”

“真的。”顾说，“不过还是你先去洗吧。我在外头等你。”

沈筱没多推辞，他现在光是和顾呆在一起，都很不自在，只想快点拉开距离，转身去书橱拿衣服。

顾靠坐在张梨花木椅子上，看着沈筱去衣橱里拿了衣服出去，拿过本书，凝神去看。

沈筱在浴室里冲着身上的泡沫时，把水流开到了最大，试图屏蔽外面所有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