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天子的能力百姓皆有目共睹,得此明君又有谁会在意一个二十多年前的传言?
这些年天子脚下的长安内已经极少听到有百姓议论“天煞孤星”一事,虽说个别小地方,一些古板老派还将先帝的话奉为圣旨的老人家仍觉得这个命格会有损大昭的国运,但也没几个人会真的将此事放在心里。
堂内所有人都明白,这个刑部侍郎的女儿绝不是在意指天子。
可谁让她倒霉,好巧不巧指责这未来的太子妃偏偏要牵扯到皇室,还非要拿名声受污这一点来抹黑。
只见方才那无比猖狂的少女此时早已吓得六神无主,脸色煞白一片,在天子分不清喜怒的淡薄眼神下,更是害怕得连连后退几步,直接撞上霍汐棠面前。
“陛,陛下,臣女并非此意……”她说话时,显然牙齿都在打颤,而厅内所有人,此时没有一个人敢抬头去看她的窘态。
燕湛轻笑一声,眼神从霍汐棠低垂的眼睫上缓缓掠过。
语气寒凉地对那少女说:“怎么,现在就知道怕了?”
他嗓音轻缓,却极具威严:“你敢大放厥词羞辱朕的表妹,便也能在朕不在时,以同样的方式侮辱皇室。朕且问你,这罪名你可承担得起,刑部侍郎他可承担得起?”
是了,很多人恐怕都忘了,霍汐棠正是定国公的亲生女儿,自然也是当今陛下的表妹,这刑部侍郎的女儿如今更是直接撞枪口上,当众给皇室难堪,恐怕真的不是一句简单的并非此意就可揭过。
一项羞辱皇室之罪降下来,那少女当即便浑身发抖瘫倒在地。
她方才后退几步,直接退到了霍汐棠面前,此时也正晕倒在她的跟前。
见此情景,燕湛走上前几步,居高临下地睥睨她:“刑部侍郎任俊教女无方,传朕令,将任姑娘亲自压回侍郎府,明日让任侍郎卸了头顶的乌纱帽在府里反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