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喝过药就去睡吧。”顾允哭笑不得地叹了口气,按着他躺回去,“刘大夫说你可能也要烧起来,叫我按小云吞的药方加了量给你煎的。”
顾允去摸沈若的额头,烫热得很。幸好刘大夫有先见之明,一副药下去应当就能退烧。
沈若头晕,也没彻底清醒,闻言只能用气声说道:“……那我的药,比小云吞的要苦么?”
“嗯,要苦很多。”顾允有些自责,昨夜两人都只顾着小云吞发烧,他竟没有注意到若哥儿穿的单薄,结果第二天若哥儿便受凉发烧了。
苦很多啊。沈若心想,难怪刚才那碗药那么苦,比以前喝的安神汤药苦很多倍。
沈若嘴里的糖球化完了,咽下去之后脸还泛着病态的红晕。
他思维缓慢地挪动,几乎是慢半拍才反应过来,脑海中猛然一闪。
顾允怎么知道自己的药比小云吞的苦很多的?!
——他喝过了。沈若这么回答自己。
为什么要喝?
——因为要试试入口的温度合不合适,免得烫到我们。
短短一瞬间,沈若收了收指尖,侧过身去抱住了崽崽。
崽啊,你的阿父对我们真好,他好爱我们啊。
烫热的呼吸喷到崽崽暖呼呼的脸颊上,又返回来烘着沈若的脸颊,更热乎了,心脏就像是被浸泡在了一团温热的水中。
可是这是在刘大夫的医馆啊,这张小床也只够睡一个大人和小云吞,他怎么好意思叫顾允也上来一起休息,毕竟在别人家里这样太没有礼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