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新兵们忍着沁凉的河水,往身上快速泼,等洗一定程度,渐渐地还生点暖感。
他们靠聊天分散注意力,谈话声塞满诺大的澡堂。
“书记员哪有你想象得轻松哇!成天跑腿递交信件,帮着事务官和其他长官处理半人高的案牍,还得照顾他们的日常起居……忙昏头。”
一名身板相较其他新兵更为单薄的书记员发着满腹牢骚。
“之前不止这些:威克利夫学士还有事没事派我去打扫书室。好在最近有人帮忙,听说因为养伤,所以近期不能跟队训练。”
“……幸好他替上,我可以偷一阵清闲。倒是看那人挺无聊,昨天远远瞅见他捧书读来着。唉,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小书记员滔滔不绝地讲着,全然没注意自己一番话,招致某些人的留心。
第19章 窃书
“你说,替你帮威克利夫学士干活的人,在偷偷读书?”
话语戛然而止,书记员被打断,不满地回视他们,却仍旧点点头。
“他长什么样?”
“褐色短发,灰眼睛。个子高,看久觉得挺帅。”
问话的几人互相瞧瞧,接着询问:“有人准许他读么?”
“我咋晓得……”书记员一脸莫名其妙,“也只在书室见过一回。你们问这干嘛?”
“他把书带出门了吗?”
“都说啦,不知道!见他没几次,唯一一回撞见读书不过偶然罢了。换句话讲,他带与不带干我何事啊,要犯什么条规禁忌,我没法管。”
还有新兵想问些什么,被一人拦下。
此人嘴唇很厚,而且异常宽大,别人称呼他厚唇布德。
厚唇布德递个眼神示意,询问就此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