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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的。”芬顿放下汤碗,用袖子狠擦眼睛,抹去眼泪,脸揩红一片。

“而且,关于建议方面,我和他想得一样。”

希莱斯掏出手帕递给对方,此外一句不提眼泪,这反倒令芬顿心中好受许多。

他正色道:“塞伦的意思是:如今你身处灰影,大可以在新的环境里想方设法使自己立足。拥有足够力量后,他们不敢再欺辱你,你照样有方法可以应付。”

“可我一无所长。体力不行、力气不足,弓与剑十分陌生,更别提举盾啦……光凭盾就能把我压倒。”芬顿腔调捎着几分哭后的干涩,自嘲地说。

“想想其他方面?”希莱斯耐心引导。

他脑海浮现一道和蔼的女性身影,随即吸吸鼻子,低下头。

“是些对军队没用的:我会烧菜,认识一点字。撇去二者之外,没其他长处了。”

“你识字?”希莱斯提高嗓音,他着实没想到,惊羡不已。

芬顿像只受惊的小鹿,猛不丁抬眼:“不是自谦,不用这样瞧着我。真的仅仅知道很少一部分。”

“我就不认字。”希莱斯感叹,“多好啊,你有相当不错的本领。”

被弄得有些羞怯,芬顿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除却几名和蔼的长辈,他几乎从未感受过同龄人的称赞。

瞬息间,他又由天堂落入地底,嗫嚅道:“军队里的文官大人们无不非常优秀。我听说,尤其书记员,每天要写上一大沓卷轴,用于记录骑士团中的每一项事务和战况。”

“我学的零星皮毛,根本没法企及。”

“你心里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希莱斯一改严肃,眼中一片和煦。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