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说屋内闹出这样大的动静,就算他喝多了酒,过了这么久,酒劲已经过去大半,也早该惊醒了。
可现在却是一切如常。
越是这样,越是不能掉以轻心。
风平浪静的背后,往往暗藏杀机。
我甚至猜测,今晚我最大的危险,很可能就是来自于周记先。
徐良这边已经手忙脚乱,追击我时,脚下被什么绊住,摔了个狗啃泥。慌乱之中,他迅速想要爬起来,结果越急越容易出错,刚起身又滑倒了。
福伯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握着秤杆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今晚的历练,只有一方能够通过。
如果最后是我取胜,杀门不如天师门就更加被坐实印证。
这是杀门从上到下都不愿看到的。
之前我已经接连让杀门的新生一代受挫,福伯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徐良身上。
此刻徐良败相越来越明显,福伯如何不急?
我见拿下徐良的时机已到,当即折返,上前扭住他胳膊,打算先把虎纹刀夺过来,再抢烟杆。
不料,徐良前面摔倒是真,而后面的动作却是诱敌之计。
在我刚靠近时,他就在偷偷蓄力。
等我准备夺刀,便腰间猛然使劲,反手一刀扎在我左侧肩膀上。
好在我反应迅速,及时偏移了身子,又狠狠压住了他手臂,卸了他大部分的力道,这才没有刺中要害。
尽管如此,刀锋还是没入了半寸。
我顿时来了脾气,勒住他脖子,用力往后拧。
有那么一瞬间,脑子突然涌起想要将他脖子拧断的冲动。
不过很快,理智就战胜了冲动,我手上稍稍松了松,让他喘了几口气。
就在此时,福伯走了过来,手中秤杆朝我用力一挑,直接将我整个人都给挑了起来,挂在了秤钩上。
接着,他拨动秤砣,似要秤我体重。
“福伯,记先和左先生说好了,今晚只让几个年轻人耍耍本事,您这样可坏了规矩的。”
江婶不知何时站在了福伯身旁,抬手挥出一枚钢镖,将秤钩的绳子斩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