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子爹盯着怯弱的狗子看了很久,眼睛深沉沉的。
“不会因为你娘想杀我?”
陈谷生抓着狗子的手蓦然一紧,狗子很痛,却不敢表现出分毫,只拼命摇头。
“不、我不敢,娘走了,我只有爹……”
狗子爹听到这话,阴沉的气息微顿,自言自语起来。
“对,你娘没了,你只有我,没有我你怎么活,你才不敢!”
顾北舟悄悄松了口气,他都打算动用精神力了,虽然那样会很诡异,自己被鬼上身的事可能就要板上钉钉了,但他也不能不管爱人。
幸好,这个男人住手了。
只是……
什么叫你娘没了?
这种话,一般都是娘死了才说的。
难道……
顾北舟小小的身影缩在被子里,一双和这个年龄段截然不同的眼闪烁着精光。
“主人,刚刚小主人的爹问小主人会不会因为他娘杀他,这个医生表现很奇怪。”
“他好像很害怕,死死抓着小主人,把小主人的手都抓痛了。”
“主人你说,小主人的娘走了,会不会和这个医生有关系?”
顾北舟听到阿甲的话,眼睛微眯。
“不会,应该是他知道什么。”
悄悄把脑袋往被子外挪,看到面对顾大柱后背紧绷的医生。
或许,他知道些什么。
只是为什么不说?不报警?
稍稍一想,顾北舟就明白为什么了。
怕!
陈谷生并不是小尖山的人,只是被分配来这里的医生。
而顾大柱,是土生土长的小尖山人,和小尖山很多人都沾亲带故。
他如果被一个外乡人举报杀人,那小尖山的乡亲,哪怕再看不上顾大柱,也会对举报的人心存不满。
或许他们不会做什么,但光是一整个大队的排挤,就足够外乡人在这里的生活变得麻烦。
别说陈谷生是大队唯一的医生,排挤他不怕以后生病看病的问题?
那该怕的也是陈谷生。
难道有人来看病他能不给治或者乱治?
好家伙,直接拉出去批斗,能不能再回来都两说。
陈谷生就是看明白了这些,才哪怕看到了什么知道些什么,也装聋作哑,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