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荀摇头:“我当时是有些意识不清,不过,来杏花村的第二天就想起来了。”

阮青梅“噢”了一声,犹豫了一下,什么也没说。

令荀皱眉:“你不问我为什么不说吗?”

阮青梅摇摇头:“二狗哥哥不是正在给我说吗?”

对于令荀的身世,阮青梅其实早有预想。

十岁的孩子,别人家的还在爹娘怀里宠着,他却大雪天一个人倒在雪地里,生命垂危,醒来后又不哭不闹,也不急着找家人……那状态,总归不会是经历了什么好事。

“好,我现在就说给你听。”

提及往事,令荀眼中落寞一闪而过:“我家在清江城,十岁以前我都住在那里,不过我父亲在我更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十岁那年,我跟着客商南下投奔舅亲,路上和……照顾我的人走丢了,又遇见了拐子。拐子把我和一群差不多大的孩子关在船舱,送到了鸢城,在码头的时候,我找了个机会逃跑。”

那天天降大雪,鸢城前所未有的冷,拐子们自己烤火,放松了警惕,他们以为,这样的天气,穿着单薄的孩子不会敢逃跑。令荀就是捉住了这个机会跑了出来,晕倒在雪地里,被韩婆婆所救。

“我家里没有别人了,村里人又待我很好,我怕出去又被拐子抓走,就留了下来。”令荀如实讲述。

尽管有心理准备,令荀这过往还是听得阮青梅心中酸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