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一万步说,就算他那同事肯费心费力地帮乔沉打听自己,那也得看看他那群金主敢不敢把自己秃噜出来。

可乔沉不知道这些坚定温柔之下的算计,他听着林生厚重而有力的心跳,只觉得安心又踏实。

“阿生。”乔沉还是搭在他肩上,好像只要不看见林浮生的正脸,他的勇气就能往上涨一涨。

“嗯?”林浮生轻轻抚着乔沉的头发,“不怕,随便问。”

这样温柔低沉的声音,又是这样轻柔的爱抚,乔沉嗓子仿佛被堵了一般,手臂上的力气又重了一点,从喉咙里逼出话:“阿生,你爱你喜欢我吗?”

爱太沉重,乔沉不敢用。

短短九个字,乔沉问完后却连眼皮都不敢睁开,放松了呼吸,努力往林浮生怀里缩,像是要缩成一个球,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嗯?”林浮生笑了,“什么傻问题。”

林浮生抓了抓乔沉的头发:“肯定喜欢啊,乔乔这样好看,谁会不喜欢——”

“除了脸呢?”好歹也是句肯定,乔沉忽的又了点底气,仰头看他,把自己白白净净的一张脸放置在了林浮生的眼皮子底下。

从他的视角,只能看见林浮生略有胡茬的下巴,和不见眼底的上睫毛。

林生的上睫毛好长,乔沉不合时宜地冒出了这么个想法。

林浮生却愣了愣,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

说到底,乔沉在他那跟情人是没有区别的,他一做惯了上位者的人,对这样步步紧逼又无话可说的局面几乎是本能性地厌恶。

他喜欢乖巧而倔强自强的金丝雀,却厌恶固执又不知分寸的鹦鹉。

鹦鹉学舌,乔沉现在就像个模仿话本子的拙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