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安烟根本不给他思索的机会,又道:“我救了你,你这条便是我的了,你又自命清高,不肯以身相许,我这人也眼光高,做不来强抢良家妇男之事,那咱俩便各退一步,你欠我个人情,日后可得记着还啊。”
三言两语,便叫张承平没了退路。
“哼,妖女诡计多端。”张承平从鼻孔里嗤声,没有答应,却也没有拒绝。
木安烟笑的欢喜,没拒绝,就是应了。她起身抚了抚衣袖,笑着出去,再不搅扰他修养。
二人在小客栈住了十几日,木安烟还好心用藏着的小跟班替张承平往京都送了一封书信,张承平能下地走动,便要执意离开。
木安烟打马跟上,不紧不慢的在他左右,又三五日,张承平在一处山寺落脚,木安烟勒马,拦在前面笑他:“我又不逼你入我府宅,怎么还出家呢?”
张承平看也没看她一眼,解下檐帽,便一路拾阶叩拜,淡淡道:“长公主心善,不会强人所难,然这世间却有不肯放我之人。”
木安烟跟上,追问道:“前些日子你那封信,是给你那有本事的妹夫写的?”
张承平磕头的脚步未停,冷声道:“不是。”
“不是?你不求他,又哪里来的度牒凭证?”出家容易,可想把一个人的过往抹去,却不是那么好安排的。
“信是给我妹妹的,我家兄弟五个,只有最小的妹妹最是可爱,我既在世上死了,消息传回京都,我那妹妹必要伤心痛苦,长公主的人行事缜密,必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信送到,只我妹妹安心,我便是真的死了,也无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