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又在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明明是肚子饿,怎么又想拉屎了,二流子连忙将棉被包住自己的下半身,套上破棉鞋往后面的茅坑跑去。
只是他肚子里实在没有啥货了,拉出来的也不过是稀水而已,可那种站起来想拉,蹲下来又拉不出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
这个时候二流子终于意识到陆甜甜给他吃的是什么东西了,这个恶毒的赔钱货,居然敢这样害自己,不把她卖到最烂的地方绝不罢休。
实在拉不出什么东西了,二流子随便拿起几根稻草擦了擦屁股,裹着棉被往屋子里走去,跳上火炕,好半天人才暖和过来。
不行,得去偷一条棉裤来穿穿,不然以后别想出去了,还有肚子好饿,顺便再偷点吃的吧,可偷哪一家呢,二流子闭上眼睛,想着哪家好偷。
村长家里条件好,可偷他家的东西,无疑是老寿星吃砒霜,找死呢。
村医家条件也好,老家伙不愁吃不愁穿的,可现在他家里人太多,容易被逮住。
柱子家,算了吧,都穷的兜一屁股债了,一块破布都能当传家宝,万一知道自己偷了他的东西,还不是一棍子敲死自己啊。
想来想去他还真的想出了一个人,陆大郎,陆家老太婆宝贝大郎,总是会偷偷给他投喂,他可是有两套棉衣棉裤呢,偷他的正好。
二流子闭目养神,直到整个村子都寂静下来,才穿上棉袄,一根麻绳将棉被绑在身上,就往陆家跑去,用一把柴刀拨开院子的大门,悄悄的走了进去。
右手边的屋子搭建了厨房,那应该是三郎的屋子,左边就是大郎的屋子了,二流子故技重施,想用柴刀去拨门栓,哪里知道陆家人为了推门方便,大郎的屋子根本就没有上门栓。
轻轻的推开门,二流子走了进去,实在是屋子里太黑,二流子摸索着往前走,村里的屋子摆设都是差不多的,所以二流子直接就是往大娘嫁妆箱子的方向摸去的。
嫁妆箱子放在炕头边的角落里,隐蔽又安全,可惜村里人都是这么放的,反而变成了公开的秘密,二流子熟练的打开箱子,摸到了软乎乎的东西。
继续往下摸,嗯,还有一个暖呼呼的东西,二流子不管不顾的都拿在了手里,准备离开,可鼻子里好像闻到了面饼子的味道。
二流子的肚子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连忙耸动着鼻子往面饼子的位置找去,将手里的东西集中到了左手,右手则在炕上摸索。
终于摸索到一个碗,碗里有着陆利民不舍得吃的白面饼子,这是今天三娘给自己的,他只舍得吃一半,为了这个面饼子,大明还不高兴呢,好在三房的厨房搭建好了,大明搬到四叔的那个厨房里去了。
陆利民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其实从二流子进入房间他就知道了,但他看不清楚是谁,看身形有点像自己的爹。
看到爹往娘的嫁妆箱子拿东西,他放心的闭上了眼睛,大概是爹要拿衣服换吧,只是奇怪爹不是最怕被感染吗,怎么敢进来。
可当他听到二流子肚子不断的发出那咕噜咕噜的声音时,利民就知道家里进贼了。
他的爹从来就没有真的饿过肚子,即使大房没饭吃,奶总会偷偷给他吃饱,所以能发出这个声音的人肯定不是爹。
三叔不可能,他们的人品自己还是相信的,二叔吗,气息不对,再说他们一家子看到自己和大明不知道有多害怕呢。
陆利民聪明的不做声,就凭着自己生病的小身板,怎么可能打的过一个成年人,即使他大声叫唤,可算来算去,时间上肯定来不及。
他伸出手,想把碗里的白面饼子藏起来,那可是要留在明天早上吃的好东西呢,可他的手碰到了二流子的手。
二流子的手已经拿到白面饼子了,陆利民着急了,大明说这个是甜甜送来的白面做的饼子,自己好不容易才拿到的,连爹娘都没有份呢。
一把抓住二流子的袖子,可怜兮兮的说道:“爹,别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