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王也即便明白,相信也依旧会替他伤心、难过。

张楚岚知道王也爱他,会产生这种心,是不可避免的事,而作为爱人,也是这世上最了解王也的人,他要做的并非拒绝这颗心,而是接受它、拥抱它、再保护它。

这天底下最好的人既然来到他身边,他就该让他永远开心快乐的活着,直至善终。

他抬头望了望天,王也摆摆手,控制火苗的方向,不让烧掉的灰烬飘到张楚岚那里去。

张楚岚看了很久,王也问他看什么。

张楚岚笑了笑,回道:“在看天道。”

“天道?”

王也疑惑地看着他,心想,他又不是术士,光望着天,就能窥探天道了吗?

“是啊,”他站起来,拉起王也,和他慢吞吞地走在田野里,他一边走一边说,“我小时候可幼稚了,总觉得天道不公,在遇到你之前没有人给过我选择,我永远被迫趴着,被命运裹挟着。”

“我在想啊,我要的明明很简单,为什么不给我?凭什么不给我?”

“圣人说:‘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我就在想,对,我是刍狗,没什么值得愤怒地。”

“可后来我又发现众生并不平等,遭遇并不公平,然后我又说服自己,既然这些存在这么多年,那么前人经历的肯定比我多多了,这些我都可以忍。”

“可我真的说服自己了吗?”

“我不知道。”

“我藏了许多年,忍了许多年,面具戴久了,忘记了自己的本心,”张楚岚轻声说,“我究竟是个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