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得个个吓白了颜色。
急诊缺人医院顾不上他们这点小事,把张楚岚安排去吊点滴,有把多余的人都赶走。
张楚岚头晕眼花,让他们都先回去。
数学系的课多,任务又重,不好耽误。
“我可以,帮我记个笔记就行。”张楚岚说,“我会找个人陪同。”
于是,医院里便只剩下他。
他偏着头,只有这样才能稍稍减除那点天地都要颠倒的晕觉感。
急诊的输液室没有多余的床,只有冰冷的椅子,张楚岚闭着眼,垫着几位热心室友捐献的几件厚衣服,感觉好像又回到了在派出所被捡走那晚,可是这次应该没有谁会给他的紧急联系人打电话。
他太难受了。
到了后来吐无可吐,只能吐胆水,整个人几乎都要陷入脱水的状态。
也不敢彻底睡着,怕输液管倒流,就拿出手机定了闹钟。
他拿起手机,不知怎的翻开了通讯录,第一个便是紧急联系人“神棍”。
他点开界面,却迟迟没敢点拨出去。
张楚岚心里叹了口气,想自己多年隐忍,没得个好身体就算了,还变成了一个不果断的怂货。
他挣扎了很久,不断给自己做心里建设,预设了很多次对话,但最终却什么都没有做。
他点开编辑,把“神棍”改成了“大老王”。
然后,去订了闹钟,等完成一切,点了黑屏键,把手机揣进兜里,疲惫地闭上眼睛,睡着了。
他睡得不安稳,胃里翻江倒海,急诊室里哭天抢地,还有人唱民谣?
他烦不胜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