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听闻那清衍君竟死而复生了?不知现下人在何处?”
“此事我还尚未弄明白。”季盛道,“说不定是那洛怀川在捣腾什么邪术,阴差阳错唤回了清衍君的魂魄。人么,就在青云落,诸位请放心。”
“这有什么不放心的,季掌门做事向来滴水不漏。”
“是啊是啊……”
季盛面带微笑地接受了这番恭维。
片刻之后,见行刑时间差不多要到了,目光朝着不远处的阁楼一瞟,道:“凌迟之刑太过残酷,季某不喜见血,便先行离开了。此后事宜,皆由张副掌门主持。”
其余掌门见势又夸他心善,攀附之心溢于言表。
毕竟白凤道不在,这里只有一个季盛。
季盛随便应付两声,不紧不慢地朝着阁楼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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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楼内点着熏香,中央摆着一块柔软的毯子,上面躺着个五花大绑的人影。
季盛脱去外衣,随手搁在衣架上,缓缓踱到毯子旁边,垂眸打量着。
沈修远身上的伤都已经命人简单处理过了,连头发丝儿都洗得一尘不染,尚未彻底散去的水汽附在单薄里衣上,白绸被浸得微微发透,紧贴着单薄纤瘦的身段,随着胸膛起起伏伏。
季盛蹲下身,用手指轻轻摸过覆在他眼睛上的黑布,感受着底下传来的颤抖挣扎。
“我早说过,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季盛轻声道,“你身上有禁魔锁,连霜吟剑都召不出来,拿什么跟我斗?”
沈修远呼吸愈发急促。
他发不出声音来,视觉又被剥夺,落在耳中的声音被无限放大,说话、呼吸、连踩上地毯的窸窣声都令人难以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