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怀川一醒来就发现自己的手被捂在自家师尊怀里,眼睛微微睁大了一下,本能地想把手缩回来。
这么一动,沈修远立刻回过神,扭头看他,目光带着三分好奇四分怜惜:“你醒了?吃点肉干垫垫肚子。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洛怀川。”
沈修远递给他一片肉干,又怜惜地替他把滑落的外衣拉上,仔细裹好:“还冷么?冷的话可以挨着我,实在冷的话抱着也行。你躲什么?”
洛怀川身子一僵。
他不习惯和沈修远靠这么近。以前是怕爱慕之情被发现,现在是怕自己一个没忍住,对记忆全无、看起来很好骗的师尊做点出格的事来,把人吓跑了。
他往角落挪了挪,和沈修远保持着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道:“我害死过你一回。你怎么一点也不在意?”
“我猜自己失忆前也没在意过这个,否则你不可能还活得好好的。”沈师尊对他的躲闪感到十分不满,捧着肉干,噌噌噌挪到他身边,笑眯眯道,“而且,我觉得我以前肯定也很喜欢你。”
洛怀川心跳漏了一拍。
虽然此喜欢非彼喜欢,但在沈修远失去记忆的情况下,这种残留的朦胧好感只需略加引导,便能轻易扭曲。
比自己预料得还要简单许多。
“……这种话可不能乱说。”洛怀川垂下眸子,略微出神地盯着篝火,侧脸洁白如瓷,淡淡的睫毛阴影扑扇着泪痣,“你不是什么都不记了吗?为何能这样轻易相信我,却不相信封长宁,不惜惹恼他也要逃出来?”
“我觉得他在说谎。”沈修远咬了一口肉干,眸子被篝火映得亮晶晶的,充满着野性单纯的直觉,像只被丢到陌生山林里的小兽,“我不喜欢他那样的道侣。”
这回轮到洛怀川好奇了:“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