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蘅摇了摇头道:“只一个小小婢女,且算她聪慧过人,但我方才讲帝王心术朝局之争,她竟能瞬间领悟,我自幼修权谋之术,她一个婢女又学的什么?更何况,在那样的境况里,王妃与侧妃先后逝世,将幼主托付给一个婢女,而她竟也能保全这个孩子平安长到六岁,这份心智,实在不该是一个侧妃婢女能有的,一定不会这么简单。”
“祁王侧妃阮氏,小字秀童,出身簪缨世家,一门子武将,连婢女也这般才智过人?”云蘅摇头,“她的言谈举止,绝不会是一个婢女该有的。”
“是,属下明白了,这就派人去查。”谭老板惊讶了一下便应承下来,又想起方才之事道:“您那只八哥刚刚进了酒楼,可真是聪明,直直进了天字一号房的窗子,小二说无人能近身取信,便只好传了消息过来,您回去看看吧。”
云蘅闻言眼睛稍稍亮了片刻,只怕她自己也不觉,这一刻,连眉心也松了下来,低笑道:“是我不好,这一路光顾着奔波,也没传信回去。”
谭老板恍然:“是公子的信啊,”望了望窗外不知何时停靠一边的马车道,“车来了,您坐车回去吧?”
云蘅点头,又看了一眼紧闭的玄关,出了门,上了那辆低调的马车,一路向邀月酒楼行去。
兴许是太累了,兴许是一封信熨帖惶惶的心,云蘅终于靠着车壁一晃一晃地睡了过去,车夫似乎感受到车内人平静的呼吸,知道她睡熟了,也可以放慢了速度。
只是安静不过一会儿,行过朱雀街时,几位少年打马而过,其中一位口中还嚷嚷着:“景睿也太不够义气了!居然丢下我们自己跑了!”
金陵少年
几人匆匆而过,带起的风掀起了车帘,露出一张安静姣好的睡颜。
只是除了走在最后的少年,并无人注意,少年下意识放缓了马速,目光掠过云蘅的脸,帘子落下,挡住了他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