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推开,宿管问道:“谁是夏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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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才说了不哭,这会儿眼泪又憋不住了。

夏听朝着那抹身影扑了过去,紧紧的抱住了他,宿舍楼下人来人往的看,江延瞧着夏听安然无恙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好了,别人看着呢。”

夏听摇头:“看吧,我就想抱着你。”

江延笑笑握住了她的肩头,看着她安然无恙,心里莫名的踏实,连夜赶路的疲惫一扫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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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延在学校旁边找了一家招待所。

十来个平方,一张床,白色的床单,白色的窗帘,酱色的门关上,只有阳光从窗户里透过来。

四目相对,是短暂又漫长的沉默,江延应该是没睡好,他脸上有些疲态,下巴上多了一圈青色的胡茬。

掉落在地上的衣服破坏了这一室的安静,白色的、绿色的、红色的、蓝色的。

窗外没风,阳光灿烂,胖嘟嘟的石榴压弯了枝头,在滚烫的气温中裂开了嘴,鲜红的石榴籽暴露在空气中,能想象果实碎裂时香甜又丰沛的汁水。

白色的窗帘隔离了窗外的纷扰,昏暗的室内氤氲着浑浊的热气。

夏听趴在床上,她像一条沙滩上搁浅的鱼,海浪推到岸边又退了下去,她在濒死的边缘游荡却感受到了另一种刺激。

“江延……”她柔柔的念了句。

这样的声音对男人来说无意于一把削骨的刀。

对方结实的身体压过来,夏听再次被淹没在波涛汹涌中。

余韵褪去,乌黑的长发散在雪白的肩头,她的唇有些肿,眼睛里水光盈盈,夏听抬手去搂住江延的腰,江延轻笑道:“要不然回去吧,别上学了。”

夏听摇摇头,“那不行,我还小,就是该上学的年纪。”

虽然她在后世已经25了,但是在这里是19岁,那她就是19岁的小朋友,想要张扬又热烈还要被人宠的无法无天的青春。

江延抚着她的脸道:“那我也得回去啊。”

夏听又摇摇头,“我也不想让你走。”

江延搂着她的肩头道:“那你说怎么办?”

夏听怎么知道怎么办,她完全不知道,从前她是个孤儿做什么都十分听话,没有人给她依靠,也没人给她撑腰,现在找到了靠山,她要把曾经没撒过的娇全撒了。

晚上两人去吃了羊肉汤,有些凉的秋日里,奶白的汤还带着股奶香,一口下去,肚子里暖烘烘的,大约是体力消耗过多,夏听还多吃了两个驴肉甩饼,她晚上本不想回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