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晏淮不太理解:“那火化的是谁?”

方净澄边烘手边回应:“没火化,他被他家里人带回去了,死亡通知书也是假的。”

梁晏淮皱起眉,还要再说点什么,就被身后传来的声音打断了。

“想知道不如直接来问我。”

沈颐棠突然出现,洗手间不算宽敞的空间显得逼仄。他走到方净澄和梁晏淮跟前,用身体把他俩隔开。

梁晏淮有些尴尬地后退一步,把刚才要对方净澄说的话问出来:“你为什么要骗净澄,明明还活着,那段时间净澄有多难过你知道吗?”

听完沈颐棠转身看背对着自己的方净澄:“你为我难过?”

方净澄还没回答,梁晏淮眉头皱得更深了:“你这说的什么话,难道你以为净澄的心是石头做的吗?你不知道他对你的感情?还是说他伤不伤心你都不在意才能骗他这么久?”

梁晏淮一声声的质问敲击在沈颐棠心上,如果梁晏淮说的是真的,为什么方净澄一句也不问,平静得像个事外人。

沈颐棠想听方净澄说:“净澄,你心里有我对吗?”

方净澄头也不回,冷淡的:“没有,我石头心,没有感情只会骗你。”说完大步离开。

沈颐棠看着他清瘦挺拔的背影,唇瓣抿成一条直线。

“沈颐棠,我不管你有什么苦衷,骗净澄这么大的事是你不对。净澄对你怎样你心里也清楚,别光听他说什么。”说完梁晏淮也走了。

沈颐棠站在安静下来的洗手间里,抬头看镜子里的自己,深邃的轮廓仿佛笼了一层阴影。

“你们怎么这么整齐?我是不是也该去一趟显得合群?”孟觉看他们三个前后脚地离开又回来,玩笑道。

方净澄夹了一筷子肉到孟觉盘子里堵他的嘴。

本来吃完是要再一起讨论下计划书拉投资的事的,但是沈颐棠也在也就作罢。吃完后各自回去。

梁晏淮和孟觉一起打车回学校,方净澄和沈颐棠站在路边。

方净澄:“你自己回去吧。”说着要去招出租车。

沈颐棠拉住他:“跟我回去,还是要我抱你回去?”

方净澄横了他一眼:“你要是介意我骗你的事,你就痛快地报复我,我认,别和我扯乱七八糟的我不感兴趣。”

沈颐棠垂眸看着他:“你喜欢我的事叫乱七八糟的事?”

方净澄:“我喜欢的人早死了。”

沈颐棠:“净澄,我就站在你面前。”

“哦,你非要当他那你就是吧。”

沈颐棠有些无奈,他确实不该用死亡来骗方净澄。

可他以为方净澄不是真的喜欢他,也不会因为他的死太难过。他死了,方净澄可以没有阻碍的继承沈家的家产,也可以让二叔不至于把手伸到方净澄身上。

可这些都是借口,方净澄在意的是他的欺骗和不信任。而不信任的根源又在方净澄身上。

谁能容忍被愚弄,尤其被喜欢的人玩弄。沈颐棠忍不了,方净澄也不行。

沈颐棠认真的:“净澄,我们重新开始好吗?”白炽的路灯落入他墨黑的眼底,如盛着溶溶月光,不见清冷只见柔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