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几年,齐言清和慕依然虽常有小打小闹,可到底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慕府也不好插手,可如今,休妻也好,和离也罢,无论哪个,都不是慕府乐意看见的。
那日齐言清在书房跪了一下午,慕昭扬回来虽什么都没说,可铁青着的脸色,却也显示此次被气的不轻。
“说啊……”
见慕依然呆在那儿不说话,柳氏追问道。
“我,我……”
紧咬着嘴唇,慕依然攥紧手里的帕子,蚊呐的说道:“我瞒着他,将县郊的两千亩良田都买了下来,这几年攒了些银子,便……便送到了通州按察使大人那儿,想着今年年前的绩效考核,相公的官职能朝上攀一个台阶,我……老太太,母亲,我都是为了他好啊,如今,便连五妹夫都是五品的知州了,可相公却还是六品官儿,我……”
“混账……”
慕依然的话未说完,便被慕老太太指着鼻子骂出了口,“且先不说你插手姑爷外头的事是对是错,买官卖官,这是多大的罪,你不知道吗?”
慕依然私自为齐言清买官的事,齐言清自始至终都被蒙在鼓里,可直到政绩考核下来得了个上优,约了同僚去喝酒时,有那一向与齐言清不对付的人不酸不甜的刺了几口,齐言清才知晓发生了什么事。
对一个男人而言,还有什么,能比这更让他觉得耻辱的?
这么多年,慕依然犯下的错有大有小,可想着这么多年来恩师对自己的教诲和提携,齐言清便尽数都忍了。
再加上,慕依然虽性格骄纵,却本性不坏,旁人的府里还有正妻谋害得宠妾侍和庶出子女的,慕依然却从来都是明着收拾,背地里的下作手段,却是从来没有过的。
如是想着,齐言清便都一一忍下了。
可买官这件事,齐言清怒了。
与慕依然争论时,她竟还觉得是自己不求上进,齐言清只觉得满腔的苦水都顿时翻腾着卷了出来,让他再也忍不下去了。
“老太太,母亲,这回我是真的知道错了,真的……以后,我再也不插手他外头的事了,我孝敬公婆,我善待几个姨娘和庶出的孩子,求你们,我不要和离,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