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贵子到贺启暄面前回禀的只言片语,以及贺启暄说过的话,慕嫣然大抵明白,如今各地风云变幻,情况一触即发,可都城内,永成帝和太子,定然也对这些情况了如指掌,想到此,慕嫣然又没那么担心了。
即便真如暗里揣测的一般,永成帝要传位给太子,只希望,一切都能顺遂安定,百姓的生活,能够不受影响,安居乐业。
一转眼,八月就过去了,九月里,慕嫣然的生辰,也未大张旗鼓的操办,只在府里摆了酒宴,请了云都城内交好的几位夫人过来小坐了片刻。
蕾儿和瑜哥儿已经半岁了,如今,能稳稳当当的坐着了,珠儿总会拿着自己幼时玩过的玩具逗两个小家伙,高兴了,孩子们便欢声笑语的开怀,不高兴了,便能听见两个小家伙依依呀呀的声音,间或,是珠儿细声细气的轻哄声。
外面是男人的天下,女人所能做的,便是打理好内宅,慕嫣然每日哄哄孩子,看看书绣绣花,外间的风起云涌,全然未影响到内宅。
这一夜,贺启暄回到一心堂,院门便落了匙。两人沐浴完刚刚躺下,正安静的说着话儿,便听见外面院门响起了轻叩声,紧接着,有守夜的丫鬟应了声去打开了院门。
不一会儿,帘外,传来了白薇的回话声:“殿下,小贵子来回话,说宫里来了特使,有皇上的急诏,请殿下速速去前院接旨。”
闻言,贺启暄一骨碌翻起身,动作麻利的穿好衣服朝外去了,而慕嫣然,独自偎在锦被中,愈发没了睡意。
更鼓敲过三遍,贺启暄才拖着一身的疲惫回到内屋,躺在床榻上,翻来覆去的无法入睡。
“宫里来了特使?是哪个宫里的?”
慕嫣然翻过身来面对着贺启暄轻声问道。
“是御林军里的一个将士,也是暗卫的其中一员。”
低声说着,贺启暄的话语,在漆黑的内屋里,透出了一份严肃。
“暗卫?”
从前在都城里时,便听说暗卫都掌握在大哥慕容言手里,此刻听贺启暄提起,慕嫣然不禁有些诧异。
给慕嫣然掖好被子,将她拢在怀里,贺启暄低声说道:“父皇是打算传位给太子,不过太子推拒了,说父皇正值春秋,希望能在父皇身边多历练几年。父皇再未多言,真实想法到底是怎样的,也只有父皇才知晓,可这话,不知怎么的,就从宫里流传出来了,如今,都城里虽风平浪静,可暗里却已经有人蠢蠢欲动了。父皇的意思,窥一斑而知全豹,往日心思活泛的人,借着这个时机,怕是也不会高枕无忧的静候,所以,让我莫要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