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叹了几口气,清远翁主有些无力的低声说道:“从前的事,切莫再提了,便是皇后主动开口提及的此事,可明面上,依旧是皇上的赐婚,这件婚事,从头至尾,与长公主都无一丝干系,知晓了吗?”
见安乐公主眼中俱是不解,清远翁主愈发加重了语气说道:“何况,你一个宗室之女,如今却是尊贵的公主身份,难道还嫌不够?你以为,凭借当替长公主远嫁西丽的委屈,便能从皇家讨来更多的恩典?”
见安乐公主眼中似是有些明白了,清远翁主的眼中,浮起了一丝无奈的悲痛:“何况,你的远嫁,也只能算是替代了娘当日,也许,在她们眼中,娘这些年,算是享尽了富贵却未尽责,如今,因果循环,却落在了你身上罢了。”
明白了清远翁主话里的意思,安乐公主有些不忿的辩解道:“母亲,即便是如此,皇后娘娘方才摆明了就是给女儿没脸,这身衣服,分明就是宫里的宫婢穿的。”
没好气的斜了她一眼,清远翁主怒声说道:“要怪,便只怪你自己吧,服衰之时,你看过谁家的女儿穿金戴银的?偏你,还真当自己是回来省亲的吗?这几年,你在都城里就老实本分些吧,如今你已不是未出阁的小姐了,若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皇后娘娘尽可以用宫里的规矩教导你什么叫做妇德,到时候,我就是想护着你,也不能了。”
说罢,清远翁主又恼又怜的看了安乐公主一眼,转身径直朝永寿宫去了。
从永寿宫出来,安乐公主的脸色,比方才更加苍白了几分,眼眸中的神采,也比进宫时黯淡了很多。
直到出了宫门,听到厚重的关门声响起,安乐公主才颓丧的倒在马车角落里,话语中,也透着几分失落:“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自那日出宫后,安乐公主像是从都城众人眼中消失了一般,再未听闻她有任何动静,可看着手中的请帖,慕嫣然一时有些哭笑不得。
“怎么了?”
进殿以后就看见慕嫣然对着一张烫金的粉色请帖发呆,而那表情,又像是被雷劈了一般的木然,贺启暄有些不解的问道。
“长乐……哦,不对,是安乐公主,她邀我明日去府邸赏花喝茶。”
扬起手里的请帖晃了晃,慕嫣然的话语中,有些哭笑不得的无措。
“只邀了你吗?”
知晓慕嫣然和安乐公主从前一向不合,贺启暄挑眉问道。
将手里的帖子放在案桌上,慕嫣然摊着手说道:“不知道,帖子里只说了时辰,没说都邀了哪些人。不过,据我估计,应该有不少人,焕王妃好像也收到请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