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出了意外,为了帮我,宁越溪从S级跌落到了A级,无法再驾驶舰队了。”他冷静地说着,像是将负心的原因合理化一些,就能减少掉一些愧疚似的。

“你受伤了吗?”

谢石星看到榛真下意识抬头,好像有些担心。他狼狈地移开目光,说没有,又转移话题问榛真与凤校长认识吗,榛真摇了摇头,说不熟,只打过几次照面。

车里便再次安静下来。

谢石星只觉得压抑,宁愿榛真骂他、打他,或者大哭着让他哄哄都是好的。可榛真性子就是那么软,印象中连发脾气也不过是小猫抓挠般不痛不痒,怎么能指望他破口大骂呢?

一直到谢家庄园,两人都没有再交谈。

谢家父母的冰棺停在谢氏灵堂,侍奉在这儿的仆人为他们拿来了香,对着二老遗像,谢石星头垂着,背却绷得很直。榛真心里生出一股可怜,也不知是为了谁。

“爸,妈,我来晚了。”谢石星说。

轮到榛真时,榛真张了张口,声音没出来,戛然停住。

谢石星最初没反应过来,过了几秒面色陡然一变,像是才明白解除婚约对榛真来说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榛真不再是谢家人,也没资格再叫他父母一声爸妈。

低头瞧着榛真沉默地上了香,眼里似乎还有水光,谢石星手指微微发颤。

榛真则在想,没了谢母温柔的庇护,现在谢石星也不想管他,他应该是无家可归了。

他以后该怎么办呢?

榛真想到了餐厅那位先生,也想到了红河旅团那条招聘,觉得靠自己虽然很艰难,但也不一定就活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