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们再没机会一起度假。
箱子里还有一把木刻的狙/击/枪,表面被打磨得非常光滑。
“这东西得有十好几年了吧?”迦德说,“制式跟现在有点差别。”
约书亚没说话,默默翻着剩下的小东西,他数了数,突然哼笑了声。
里面每样小东西,几乎能串成约书亚的整个童年。
五岁那年,第一代大杠SK—1研发成功,他一直想要一架模型;六岁那年,他在预备役学校获得了一块徽章;七岁那年,他从楼梯上摔下来,胳膊上打的石膏有同学们的签名:八岁那年,在湖边钓到一条大鱼;九岁那年用卖小饼干的钱给妈妈买了一块发夹………
看着这些杂七杂八,对不知所以的人而言平平无奇的东西,约书亚突然蹲下来,脸埋在掌心里,他没办法相信,就连自己都已经快要彻底遗忘的东西,居然会再次出现。
“要不要听听?”迦德拿着一支录音笔靠在约书亚身边,一手搭着他的肩膀问。
迦德找来椅子让他坐下,给他倒了杯水,才按下录音笔开关。
沉默。
长达半分钟的沉默之后,才听见一个有点沙哑的人声,像是感冒了。
“听埃米尔说你快毕业了,正好最近我有空,打算回来一趟,如果你不反对,我想去参加你的毕业典礼。当然,如果你不愿意,我也不勉强。”
又是沉默,过了好一会他才接着说:“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跟埃米尔讲,我知道你不喜欢这些,但我希望你能换个角度,把她当家人,相互扶持,而不是把她当做联邦工作人员。”
男人深吸了口气,最后说:“好吧,就这样。”
只有这些,没有约书亚想要的解释,甚至对他母亲只字未提,迦德都有些不大明白,将录音从头到尾又放了一遍,以确保没有遗漏重要信息。
他坐到约书亚旁边,想看看录音笔有没有被人做手脚,最后得出结论:“好像就这些了。”
约书亚的情绪似乎比之前要好些了,但他要求自己呆会,迦德在他额头落下一吻,退了出去,没想到理查德夫人一直在外面等着。两人默契点头,往指挥舱走。
“你听过录音?”迦德问。
理查德夫人:“嗯,当时不知道录了什么。”
迦德若有所思:“能告诉我些别的吗?就,关于约书亚的父亲。”约书亚肯定不会主动来问的。
“我跟将军其实并不熟,”理查德夫人无奈笑笑,“政治婚姻,你懂的。局势动荡,联邦需要整合力量,稳定局势,更需要忠诚。”
迦德点点头:“哦,看来你们没什么感情。”
理查德夫人笑而不答:“将军其实很愧疚,但他觉得自己没有资格乞求原谅。你出生皇室,所以应该懂,有些东西没办法用对错来衡量的。”
“是没有对错,但有利益。”迦德一针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