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相沉“唉”了声,揉了揉鼻梁骨,道: “沧沧固好,但也不是无所不能,对方的来意不善,我这时再叫他来不是明摆着置他于险境吗?”
令郎君道:“你要是能把这份心意用在青玉坛上就好了,那帮孩子天天看不到你人影,再过个两三年,不知道被教成什么样子。”
沈相沉淡然一笑,道:“把青玉坛让给你。”
“滚,谁要你的青玉坛了。”
接下来的两天洞里都没有来人,沈相沉忙音律一事急的焦头烂额,千字学了一两行并不熟练,惑生一字未看,光是伶舟之箫就够他忙的了,死人呢,该盯盯,该走走,没有自己独立的意识,控制他的人可能是斗篷男,陌生男,有可能是居寒,或是旁人,沈相沉不愿把精力放在这种破事上,做点实际行动才是真的。
令郎君吐了两天血,期间差点没挺过来,沈相沉看不下去了过去帮他,竟探不到一点脉搏浮动,他收回掌心,按住令郎君,问他到底怎么回事,令郎君只是含糊其词,以寥寥数语来应付沈相沉。
唯一的办法恐怕只有...
“令郎君,假如,我是说假如,你下半身只能躺在塌上度过,你愿意吗?”
“你这不是废话吗?谁愿意成个半死不活的废人?跟死了没两样。”
沈相沉只得另辟他路,令郎君病不在脾脏,融于血,想完全净化血脉内的毒素,谈何容易,令郎君所剩天数按毒素扩散时间算,那只有,四五天。
那斗篷男人,听他所说,是个行医之人,沈相沉撇了眼躺在地上的令郎君,拿起手迹不管他。
令郎君擦拭嘴角的血,道:“我死了之后,就求你一件事,当是往日的情分,给我坟头烧点纸。”
“我与你的情分就值这点钱?”
令郎君不作语,低头深思,沈相沉翻过纸团,在背面看到一面子,对比纸前面的字,是一人所写没错,反应过后的沈相沉一下起身,张开纸团最准月光,地上映出的字和纸上所写的不同,他说呢,禁阵不可能会这么容易就让人看见,沈相沉一个字一个字的记在心里,待背的相离无二后撕了纸团。
他目光炯炯有神,直视令郎君,令郎君被他看的,上脚要踢沈相沉,沈相沉将他胳膊上的汗血宝马纹割开,向里传输灵力,令郎君撇开他,这时面色比原来好看的多,沈相沉是看到后面的文字有的灵感,既然念力可以向外变为文字,那灵力又为何不能向里用来疗伤呢。
“没有用的,沈掌门。”
背后的斗篷男人就站在转角处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沈相沉闻声停下,斗篷男人拾起地上碎片,像沈相沉一样对着月光,沈相沉剧烈的心跳声被令郎君听到,他咬住下唇,血从嘴角滴落,沈相沉回神。
斗篷男人被吸引,放下了碎片,过来看令郎君,道:“你要是想死,我给你个痛快,用不着像现在这样,我看着都心疼。”
“滚开!”沈相沉推开他,伏身去瞧令郎君的伤势。
探令郎君的脉搏,毒素非但没有停止扩散,反而朝着心脏的发向进发,速度快的不可收拾,沈相沉想起斗篷男人说的话,他对令郎君的伤最为清楚,把令郎君生的希望寄予给他,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斗篷男人看出沈相沉的想法,道:“沈掌门,谈谈如何?”
沈相沉起身,与他坐在月下,脚下的是万丈深渊,沈相沉以为这是地下洞穴,竟是在山边。
“说吧,你想要什么?”
“无欲无求。”
沈相沉“哼”的撇过头,他不信,这世上会有人能做到无欲无求,道:“什么条件你尽管说,我给的起。”
斗篷男人指着月光,道:“我想跟它一样。”
沈相沉盯着月光,道:“我上不了天,也采不了月,你这要求,未免太强人所难,换一个。”
斗篷男人道:“那你跟我说说,为什么要救他?你应该知道,不管你如何想去补救你们的这份关系,都抵不过心里的那道坎。”
沈相沉道:“几年前的一场异变,他帮我杀了个仇人。”
“我知道是他。”
“居寒经常会说,仇为大,情缥缈。”斗篷男人停下话锋,遮下斗篷站起。
沈相沉看着他,道:“那你怎么想的?”
斗篷男人道:“没怎么想,他这样说,我自然认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