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坎贝尔松开顾庭的后颈时,年轻的雄虫感觉自己的嘴巴都已经开始发麻了,他舔了舔唇,嘟囔道:“我话还没说完……”坎贝尔力气也好大,他感觉舌尖都有些痛了。

顾庭趁着光线暗悄悄吐了吐舌尖,手指轻轻蹭过,果然一片麻,像是过敏了似的,估计对着镜子看还能瞧见红肿的模样。

坎贝尔自是看到了雄虫的小动作,他伸手揉了揉对方的耳侧,问道:“为什么会觉得……”

后面的话不知道是太小声还是压根儿没说出来,总之顾庭的耳朵是没捕捉到一点儿动静,便顺着问了出来:

“觉得什么?”

坎贝尔:“觉得会肚子疼,或者生病?”

坎贝尔没想到他藏在心里许久的问题的答案竟然这个,一时间他为自己之前过多的繁杂思绪而哭笑不得,那种怪异的酸涩、憋闷似乎也在小雄虫翘着尾巴、等待夸奖的“炫耀”之下彻底消失,剩下的反而是一种偷偷藏在心头的愉悦。

他觉得有点不像是自己了。

坎贝尔的手指捏着雄虫有些肉的耳垂,“雌虫没有你想的那么脆弱,这种程度不会生病,只会……”

又是忽然降低了的声线,“只会”后面的答案被银发雌虫吞了进去,也不知道是因为羞恼而无意咽下,还是因为想要雄虫追问而按住了话头,总归坎贝尔就那样气定神闲地继续专注于手里的动作,丝毫不管雄虫被挑起的好奇心。

黑暗里,他能看到那一块耳垂上的软肉本身还是干净的白,却因为被带着茧子的指腹搓揉而慢慢染上红晕,温度逐渐升高,那截形状漂亮的耳垂肉也变成了即将被揉碎的滚烫玫瑰。

顾庭偏头,没能躲过那落在耳朵上的手,只追问道:“只会什么?”

原谅灵魂始终更加贴近人类的顾庭在适应了虫族社会后,却总是忘记一些虫类应有的特性,他此刻瞪大了眼睛、像是课堂上求知欲过盛的学生,一副不得答案定不罢休的架势,这样的态度一定是老师们最喜欢的学生。

当然,也是坎贝尔喜欢的。

坎贝尔:“只会——怀孕。”

“什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