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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卫监察百官, 直达天听,事情传到唐运耳朵里,离永明帝知晓也就不远了。

唐指挥使沉着脸去顺天府大牢提人, 心道怪不得瑞王殿下不让提及他的名讳, 原来是替自己将接下来的差事都安排好了。

还是这样一个推都推不掉的烫手山芋。

想也知道, 若是告诉首辅大人,必然是叫他“都听殿下安排”。

“失察之罪可轻可重, 此事干系重大, 合该上奏陛下,你照做便是。”

谢沂的话果然与之所料大差不差,只是眼中若有所思,似乎想到了什么。

翌日早朝, 永明帝以此案为由,问责左都御史齐思义。

“东岳六州私盐泛滥, 你巡视东岳三月有余, 竟丝毫未觉?”

怒火对着齐思义而去,但牵扯私盐,温伯旸不由得一阵心虚。但一想到东岳六州官员在他手底下铁桶一块,绝没有人敢泄露消息,又将心暂时放了回来。

不料齐思义早有准备, 上前撩开衣摆不卑不亢正跪于殿中:“陛下恕罪, 正是因为有所觉,证据尚未来得及列出一个章程, 故而耽搁了些时日。”

什么样的罪名竟需列个章程出来才能讲明白。

永明帝怒上心头,胸口隐隐作痛。

而温伯旸看着齐思义挺直的身影, 心中生出一丝不祥的预感。

“臣要弹劾顺国公温伯旸, 以权谋私, 目无王法,据东岳六州河道关口为己用,以收过路费为由大肆敛财,欺君罔上!”

齐思义掷地有声,满朝哗然。

这桩桩件件,可都是诛九族的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