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从无二人双双病倒的先例, 不论谁身体不适, 总还有个能主持大局的人。
眼下这般遇事无人决断的情况倒还是头一回。
谢沂也就罢了, 常年泡在药罐子里,隔三差五告假, 一副迎风就倒的病弱相。
可永明帝一向身体康健, 近来却忽然缠绵病榻,久治不愈。
尽管已经到了一定年纪,但这幅病来如山倒的架势仍是令人唏嘘。
心思敏锐之人纷纷嗅到一丝风雨欲来的味道。
另一边,皇后亲自侍奉圣驾左右, 也不知究竟说了些什么,竟让永明帝同意了由荣王监国一事, 只是叫上了靖王在一旁帮衬。
荣王靖王各自占着嫡长的名头, 如今业已封王建府,行监国之职,顺理成章。
但这个决定就如同一块巨石丢进湖中,“咚”的一声响,搅乱了朝野上下原本的平静。
永明帝虽未明说, 但此举其中深意, 不言自明。
他显然是有了立储之意。
圣旨颁下后,宁王同顺国公心情如何不说, 贺兰奚却很是逍遥自在。
他借着探病的名义,一趟一趟的往宫外跑, 旁人若是有意见, 便说是永明帝的意思。
贺兰奚现下胆子还没大到敢假传圣谕的地步, 只是永明帝近日不见人,他既有出入宫禁的自由,实在不必将自己拘束在那四角的宫殿里。
这日,他照例出宫去叨扰谢大人,路上偶遇那位永明帝口中神乎其神的清一真人。
老道手持拂尘,衣袂飘飘,的确仙风道骨,像个得道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