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塔木使臣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很难不让人捏把冷汗。
贺兰奚的目光自始至终不曾偏离过谢沂半分,嘴上却道:“我怎么知道。”
前线战事未歇,今日种种,与其说是比试,不如说是塔木对大魏的试探。
两国交界有天堑相隔,萧寒声能一举收复牧州之地已是难得,倘若永明帝表现出丝毫退让之意,难保塔木人不会卷土重来。
故而这第三局,只能赢,不能输。
在不被大多数人看好的情况下,谢沂尤嫌不够刺激:“靶子是固定死的,只是比准头太过寻常,不若去了箭镞,用布包裹,蘸上石灰,以各自身上白点区分胜负如何?”
塔木神箭手上下打量他一番,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他仰头大笑,用走调的大魏官话说道:“自寻死路。”
没想到的是,他眼中自寻死路的文弱书生,却比想象中要难缠得多。
坐上马背的谢沂,如同进了水中的鱼,任对方的箭再快再准,愣是沾不到他分毫。
骑术之精湛,着实令朝中大臣们开了眼界。
他这条滑不留手的鱼叫塔木所谓的神箭手狠狠憋了口气,只觉有力无处使,终是忍不住骂道:“一箭未发只晓得闪躲算什么本事,有种就冲老子射上一箭!”
他们一个跑一个追,怎么看也不像是在比箭术。
就在塔木神箭手话音落下的那一刻,谢沂忽然纵身在马背上调转了方向,抬手拉弓,依言发出一箭。
此箭正中对方手臂,左手吃痛,这位神箭手竟把弓都给丢了。
还未反应过来,又是一箭紧随其后,只听得一声惨叫,便看他捂着眼睛从马上跌落下来,摔出一声闷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