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大人,我能进来吗?”
贺兰奚通常都是叫谢沂先生,醉酒或在心中暗自腹诽时叫他老狐狸,偶尔不那么客气便直呼谢云归。
总之这样正儿八经的叫他谢大人,还是第一回 。
事出反常必有妖,谢沂虽不懂他在搞什么把戏,但无非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进来便是。”谢沂弯起嘴角,顺手拿书盖住面前的公文。
贺兰奚进来瞥见了他的动作,不置一词,自己寻了个地方坐下,似真似假叹道:“谢大人近来好大的脾气,怎的还罚人在日头底下晒着。”
“家中小辈不懂事,一声不吭从家里跑出来,平白叫人担心,自然是要教训的。”谢沂解释道,“那小子让殿下来求情了?”
如此了解家中小辈的脾气禀性,说什么为了个男人跟家里闹翻,果然流言信不得。
不过眼下戏还没演完,可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贺兰奚从手边的盆栽里摘了一朵花下来,抬眸直勾勾盯着谢沂,莞尔一笑:“再怎么说,我也是他的小婶婶啊。”
小婶婶三个字,他说的颇为咬牙切齿。
谢沂瞬间明了,走上前来低头一瞧,抑制不住地笑了。
笑什么笑!
罪魁祸首有什么脸面笑话他!
贺兰奚起身怒而把人推倒在自己方才坐的椅子上,两人位置瞬间掉了个个。
谢沂也不反抗:“殿下这是何意?”
“这话该我问谢大人才是。”贺兰奚在他腿上寻了个好位置,一屁股坐下,想了想又勾住他的脖子,“三书六礼我一概没见到,怎的就不明不白成了谢大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