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奚一来便听他将此事绘声绘色说了好几个来回,比西市街口的说书还精彩。
他也是头一次知道,原来六哥哥还有这样话多活泼的时候。
“只是降了品级而已,不痛不痒的,指不定哪天就恢复了。”贺兰奚冷静道。
“今朝有酒今朝醉,我自当高兴一时是一时。”私下见了几面后,贺兰笙渐渐显露出了不着调的本性。
贺兰奚同他碰了碰杯,共享这场来之不易的胜利。
棋局才刚刚开始,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贺兰笙没敢给他喝烈酒,上的都是些口感清淡的果酿,仰头饮尽,喜悦过后便是无尽的担忧:“此事过后,温家只怕要将你当做眼中钉,肉中刺了。”
“原来之前并非如此吗?”贺兰奚奇道。
从前在冷宫时,温氏可没少关照他们母子俩。
贺兰笙:“……”
说的也是。
“我和六哥不一样,这些事总归是躲不掉的。既然躲不掉,倒不如主动出击,兴许还有几分胜算。再不济……不是还有谢大人嘛。”贺兰奚半是认真,半是玩笑。
正因为是谢大人才叫人担心啊。
贺兰笙怕他与虎谋皮,稍有不慎就会被吞吃入腹。可的的确确,唯有谢沂才能护得住他。
今日这叠桃花酥做得甚是精巧,贺兰奚没忍住尝了一个,抬头瞧见他这副愁眉苦脸的模样,不由好笑:“谢大人到底是做了什么天地不容之事,竟值得六哥这样防着他?”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