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翀见状,却是怒极反笑,他轻声道,“你为了他什么都能做,他跟你一起去死又有什么?”
乔南溪红唇开启,一字一句的道,“夜翀,你若是敢伤李牧原一根头发,我就断你一根手指;你若是让他流一滴血,我就放光你全身的血!”
人在极度愤怒时说出的气话,往往不是心中真实所想,只是为了逞一时的口舌之快。
乔南溪本不是嘴毒心狠之人,但是面对伤她心,戳她肉的夜翀,她也像是一只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一般,呲牙咧嘴,只
为了能够吓到对方。
断他手指,放他的血……
夜翀在听到乔南溪面色阴沉的对他说出这样的一句话时,他清楚地感觉到……心在抽搐。
就像是被人用一只大手紧紧地攥住了一般,瞬间的窒息,然后就是久久都不能平复的钝痛。
夜翀脸色骤然一变,乔南溪是看在眼里的,只是此时此刻的二人,谁都不愿意低下这个头。
沉默良久,夜翀薄唇开启,冷声道,“乔南溪……这话是你说的。”
乔南溪跟他对视,不语。
夜翀深深地看了乔南溪一眼,这一眼中有太多的情绪,愤怒,诧异,迷茫……还有她看不懂的其他深邃。
她永远记得他这个眼神。
夜翀说完之后,竟是转身就走,乔南溪看着他的背影,忽然有股被绝望兜头淹没的错觉。
她下意识的往前迈了一步,想要叫住他,但是发紧的喉咙,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就这样,夜翀走了,偌大的别墅一层,只剩下一屋子的狼藉,还有孤零零站在那里的乔南溪。
盛怒过后,乔南溪逐渐平静下来,此时她的心中没有去想李牧原的安危,也没有去想怎么面对向佑,她只是在回忆自己愤怒时对夜翀说过的那句话:
你若是敢伤李牧原一根头发,我就断你一根手指;你若是让他流一滴血,我就放光你全身的血。
不知为何,哪怕是夜翀先对她做了过分的事情,但她仍旧觉得,是她说的过分了。
她到底为何这样失心疯?
到底是因为李牧原?因为向佑?因为那碗粥?还是因为……林洛施?
乔南溪头痛欲裂,不由得微微蹙眉,想要迈步离开,但是左脚刚往前一迈,膝盖处传来的刺痛,就让她整条腿一软,直接趴倒在地上。
额头撞在地面上,脑袋也跟着嗡的一声。
乔南溪一直隐忍的眼泪,终是忍不住流了出来。
躲在走廊侧墙之后的佳慧见状,不由得闪身出来,然后迈步往乔南溪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