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秦屿洲拍了拍南絮后腰,示意他起身,“咱出去吃,后天才开始上课,今晚可以稍稍晚点回来。”
南絮站起身,看着秦屿洲换了身衣服,又找出一把稍大一点的伞。他说:“食堂就好了,大老远的多麻烦。”
“打车去打车回,哪里麻烦?”秦屿洲开了门,半环着南絮的腰,不由人说,带着人就往外走,“今天饿着我们絮絮了,可不得吃点好的补回来。”
灯下细雨如针,密密匝匝,宿管大爷在棚伞下小憩,打着微弱的鼾。路沿石下积着水,南絮踩在路沿石上,走的格外小心,秦屿洲将伞撑在他头顶,遮了昏暗路灯,淋湿半边衣裳。
秦屿洲掏出手机,将伞下的南絮拍成了一个模糊的影。
“你拍我?”
“嗯,记下来。”
他要弄一本相册,把他的絮絮都记下来,攒成厚厚一本,待到头发花白时再来看看。
相册是弄了,可却只有一小半的南絮。清月朗朗,秦屿洲靠坐在窗上,往下看是一片废墟,四年了都无人清扫,他一页页的翻,照片里的人慢慢从南絮变成了他。
酒精明明醉人,秦屿洲却好似清醒了些许。他放下相册,踉跄起身,酒罐被踢翻,洒了一地,沾脏了南絮最爱的地毯。秦屿洲忙拿纸巾将地毯擦净,夜色深深,家里到处都是南絮的影。
他送南絮的手表一直被好好收着,就在床头的抽屉里,秦屿洲似乎有一个执念,他送的东西南絮必须戴着,就像是一个印迹,像是给人盖了个章。
“我送你的表呢?”那日他带着南絮去了行政楼的天台,明明顶好的气氛,他却看到了南絮空空的手腕。
南絮一怔,垂首看向左腕,昨夜洗澡时摘了,被他收在盒子里。昨儿个回的晚,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那表早被他忘没了影,他也实在没有戴东西的习惯。
“我昨晚洗澡摘了…忘了戴…”南絮靠着围栏,身后就是夕阳,织锦一样铺满天穹,赤日敛去了刺眼的光,逐渐西沉,愈沉愈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