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西角门的值房,风尘仆仆的束俊才正在等人来接。
虽是一路快马加鞭进京,束俊才却丝毫未见疲惫之色。他健康黝黑的肌肤依然泛着明朗的光泽,眼神炯炯,清澈见底,如沐浴了骄阳的山间松柏,挺拔而又俊朗。
验了束俊才的手谕,知道他是皇帝召进京城,太监们也不敢
怠慢,给他倒了茶水安顿。
两个守值的太监无聊闲话。
“刚听说何姑娘又复职了。”胖一些的太监道。
“那以后咱们又归何姑娘管了?”另一位太监瘦一些,闻听复职,不免好奇。
“不管是何姑娘,还是仁秀司务,都公正严明,不亏待咱们。总比以前老受欺负好吧。”一听胖太监这话,就知道他以前不得志。
瘦太监却语气急促起来:“薛主事来了。”
二人立即起身,迎到门口,却是宝钞坊少主事薛春榕。
“你们这些碎嘴子,又在背后说何总管?”薛春榕的瘦脸阴沉得仿佛立即就要下雹子。
胖太监赶紧道:“哎哟,天大的胆子也不敢碎何总管的嘴。”
瘦太监胆大,打趣道:“敢说何总管的不是,可要被薛主事咬下耳朵的……”说着,还故意摸了摸耳朵,做出一脸的苦相。
这是在说薛春榕咬了徐超喜耳朵一事。听闻,薛春榕的脸色反而缓和了下来。
“何总管是我薛某的恩人,让我听到对她不敬的言语,谁说我就咬谁。”
如今他得了何元菱的帮衬,日子顺遂了不少。隔三岔五地还能回家见见妻女和老母,家中添置了些器具,女儿也在学习造纸,一家子正是欣欣向荣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