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呢?”他笑吟吟望向何元菱。
“等皇上胡来出错
、留机会给自己诉苦卖惨,退一步,表演余地就会大好多。”
秦栩君将那奏折推到何元菱面前:“看看,朕一亲政,程太师连票拟都写得简单多了,说得好听,是留余地给朕发挥,说不好听,就是等着看朕的笑话。”
谁都知道皇帝陛下这些年批过的奏折极少,而且就算是那些奏折上的朱批,也都是他照着票拟一字不漏地抄的。现在你连抄的机会都不给了,每封奏折上惜字如金的,不就是等着让众臣笑话皇帝不会理政嘛,连写个朱批都写不像样。
何元菱将准备好的朱砂送过来,放在案桌上,笑问:“皇上是何打算?”
“那就让他们好好地笑一回,笑得不好,不许下朝。”
说话间,他已经看完第一封奏折,提笔就在上面朱批了一个字:赏。
再看第二封,又是一个字:罚。
再看第三封,这回多了一个字,成两个字了:再议。
再看第四封,这回又多了一个字:瞎胡闹。
二十封奏折,没蘸几次朱砂,竟然全给批完了。何元菱看得目瞪口呆:“皇上,这里头说的事儿,您看清楚了么?”
秦栩君不满:“你还疑心朕?”
说着,递过一本:“你念头一句,看看朕是不是能说出后边的?”
何元菱笑道:“算了算了,奴婢不敢。跟皇上比记性,奴婢这是找罚呢。”
说着,将那本折子接过来,待要合上,眼光瞥过之处,却发现上面写着“江南省”、“阳湖知县束俊才”等字样,不由手中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