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瘦了些,还是不太通达人情世故,嘴角眉梢染着最后的倔强,哪里是求人的姿态?
他自顾自吞云吐雾了一番,田孜也不说话,一直安静地看着他,等他给一个说法。
他到底被看得烦躁起来,胡乱把吸了一半的烟掐了,说:“他让你来找我的?”
田孜摇头:“他失踪了,一直没有消息,是我自己......”
“是吗?你对自己这么有信心?觉得我一定会应你?”
他眼中挂着明晃晃的嘲讽,嘲讽她不自量力,嘲讽她高估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
田孜脸皮发热,强烈的羞耻心兜头兜脑地把她包裹起来,深深吸了一口气才能压下去。
她说:“你现在什么都有了,搞这么多事无非是出口恶气。何川技不如人,栽了也没什么可抱怨的,但得饶人处且饶人.....”
她眼中突然浮现出乞求的水光,一字一顿地说:“你放他一马,也放我们一马。”
“说什么呢?我又不懂投资,哪里有这么大的本事,你怕是有什么误会吧?”
周子非避开她的眼睛,用手指轻轻敲着桌上的烟盒,避嫌避得娴熟又滴水不漏,不亏是学法律出身。
田孜知道他在和她玩猫戏老鼠的游戏,却也非常无奈,这方面她向来都不是他的对手,索性摊牌:“今天只说怎么摆平这事,这个能力我相信你还是有的......就当我欠你一个人情,.....或者当你偿还你对我的亏欠。”
说到后面语句艰涩,有些忍羞含耻的意味。
周子非不知道被哪句话刺激了,顿时冷笑出声:“我亏欠你,哈,我亏欠你......”
他用手指着她,微颤:“你还好意思说这个,当时若不是你迫不及待地攀了高枝…我俩分手还没分干净就让那个男人登堂入室......可怜我一直没舍得碰你一指头,怕委屈了你,你却这么迫不及待..迫不及待....”
说到后面,恨意浓到无法成句。
田孜有些意外,坦荡地接住他受伤混乱的目光,说:“那是一场误会,那会儿我俩是清白的,信不信由你!其实,如果不是你订婚了,我和他之间本来没什么机会的.....”
她有些急躁了,没兴趣和他清算那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事,现在什么事都比不过何川重要,她发狠:“绕来绕去一点意思都没有,不如你给句痛快话,我求你的事到底行不行,如果不行我就给何川请律师打官司,官司输了我等他坐完牢出来,没什么大不起的!”
一番话说得铿锵有力。
周子非一怔,喃喃道:“他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汤,都落魄成这样了你还忠心耿耿的。可见那会儿你说爱我全是哄人的,我不过让你等一下,等我处理好和陈宝珠的关系你都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