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必须承认,那时的我是一个雄心勃勃、贪得无厌,目光只有远处的alpha。”
谢忱认真听着,他甚至能在脑海里描摹出秦褚安在军舰发号施令的模样,想起他们那段你追我赶、互不服气的日子,终究有些感慨。
悬浮台上的alpha顿了顿,目光逡巡在面前数百艘悬浮仪中间,oga如有所感,两秒后他们对上了视线。
“直到近年来——我的同僚们常说我变了,我和所有上班族一样开始期待任务结束、期待返航,迫切地想要回家,见到自己的爱人。在面对舷窗外漫无边际的星云时,会感到遥遥无期的烦躁与孤独。”
人们露出善意的微笑,谢忱却十分紧张地等待着什么。
“说来惭愧,今天,是我头一次严肃地审视自己行军的意义,从前这一答案永远是宏大的:为了联邦与全人类。这当然是每一位军人的理想,然而就在三个小时前,看到我爱人熟睡的脸庞时,我对自己的军旅生涯和人生意义有了新的定义。”
秦褚安温柔地注视着此时同样沐浴阳光的谢忱,他的oga此时看上去有些傻,发梢被光揉得毛茸茸。
他说:“竭尽我全部的力量,希望他每晚都能安睡。”
“这同样是我对自己的提醒,作为元帅,带领军队赢得胜利是我天然的责任,却不是我们消耗能源、在外征战的最终目的,军校没有教我如何思考这一问题,我也无法给出各位一个普适的、具体的答案。
“借此次启明仪式的机会,我真诚建议各位同僚去找寻它,对我而言,他让我置身宇宙时产生了无法言尽的孤独,也给了我与之对抗的勇气。”
谢忱不知道秦褚安能不能看出自己红了眼眶,他更希望在注视间对方能看到他是微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