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就在这时,荀觉的身体遽然一顿。
他总觉得哪里不对。
脑子里那个陌生的声音又开始叫嚣:“你终于把秦晷逼到了绝境,最后一次,你举起了保温杯。你将他的脑袋砸开了花,鲜血飙到你的脸上……”
不对,还是不对。
这里根本没有什么秦晷,眼前的人是“邵医生”。
荀觉茫然的目光四处乱转,最终落在了自己紧握保温杯的手上。
手顿住,悬在了半空。
很好。他咽了口唾沫。他已经控制了手,接下来,要夺回身体。
时间在身体里凝固了,每一寸移动都变得非常困难,他尝试了好几次,手腕终于有了知觉。
接着是小臂,上臂,肩膀……
然后他将保温杯瞄准了自己。
陌生声音泄露出一丝恐慌:“你举起了保温杯,朝着秦晷的方向!你毫不犹豫地砸了下去,把他脑袋砸开了花!……”
“哦,是吗?我偏不。”荀觉勾起嘴角,极叛逆地笑了一下。
保温杯朝着自己脑袋抡了过去——
荀觉,国际刑警驻晋城办主任,主要负责协助晋城市局处理一切涉外事务,年纪轻轻身居要职,勋章无数,不是因为他命好,而只是因为他够莽。
曾经以一己之力,用两个破啤酒瓶干翻了东南亚一整个毒枭窝点。
据说那时他中了制幻剂,把自己大-腿扎了四五个血窟窿才清醒过来。
区区脑子里陌生的声音算什么,他狠起来连自己都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