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的手刚摸到酒壶,便与楚末承伸向酒壶的手触到了一起。
她感觉到她的手背被他轻轻按了几下, 而后他的手先她拿走了酒壶, 往自己酒盏里头倒满了酒,而后举起酒盏一饮而尽。
宋伊宁想瞪他, 却不想他在喝完那一盏酒,忽然像是不胜酒力似的倒在了桌子上。
“呦, 倒了!”宋大人沉浸酒场多年, 自认酒量过人,其实这会也有些撑不住了,可瞧着还没把楚末承喝趴下,到底在那股不服气的劲头支撑下, 才能勉强继续喝下去,这会见楚末承比他先倒,因为赢了这一筹,那股劲自然也就下去了。
在宋大人倒下后,却见原本倒在桌上怎么叫都不起来的楚末承忽然直起了身,眼神清明,哪里像是喝醉的人。
“看来岳父醉了,还是先让人送他回房吧。”
看着楚末承喊来宋府下人让他们送宋大人回去后,宋伊宁又岂能想不到,他方才就是故意在装醉。
可是想到他装醉的意图后,原本的怒意全散,就感觉像是温水灭了心火,没了烧心的怒气,只有淡淡的余热。
这会宋大人不在,楚末承自然不必再拘着,很自然地牵过宋伊宁的手,放在心间,“多日不见,你可曾想我?”
岂会不想,只是想归想,宋伊宁却没忘在得知他忽然来了青阳还都到她家门口时的震惊。
“你怎么忽然来青阳了?”
“因为收到了你的信,既见你提到映山红,我自想到了‘起听朝鸡无恙否,兹游恨不与君同’,阿宁既想我与你一处,那我自然得从命,收到信后便立马赶来了。”
宋伊宁没想到楚末承会来,竟只是因为这个原因,自然得解释道:“我哪有这个意思,而且你又不是方丈。”
“可是离了你,我与和尚又有何不同。阿宁,其实我醉了。”
醉了吗?宋伊宁不由看向他的眼睛,不复清明,但眼中朦胧的分明不是醉意,而是情、欲。宋伊宁赶紧挪开眼,面上却滚烫成一片。
可楚末承却松开拉着她的手,转而抬起她的脸,眼神相触,情浓地能把人溺在其中一般,“阿宁,你也想我的,不是吗?”
她觉得楚末承真的是个很坏很坏的人,在宋府,她的娘家,他竟不知收敛,反而像是一只饿了许久,骤然看到荤腥的饿狼。
昏睡过去前,她不由想到,这男人该不会是故意把宋大人灌醉的吧,然后才好方便行这事。总之满肚子想说想问的话,最后都淹没在被浪翻滚之中。
好在宋大人喝多了酒,第二日宋伊宁虽醒地晚,到底还是在宋大人起身前下厨做好了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