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因为白日从菊的话让她震惊太深,她梦到了宋府刚倒那会,她那时还不知宋大人入狱是程家搞得鬼,心急火燎地带着年迈的管家与还没抽条的韵词两人赶往程府去求帮助。
可谁知经过一条巷子,一群人忽然出现,前后将他们三人围了起来。他们狞笑着,口中不断说着轻薄下/流的话语,眼神不断在宋伊宁身上上下移动。
管家见他们不怀好意,想挡在了宋伊宁身前,可到底老迈,被为首的男人一把推开,摔倒在地上。
而韵词那时不过宋伊宁肩膀高,他们瞧不上眼,不过想着能把韵词拿去卖钱,便将韵词绑了起来,同样丢到了一遍。
最后便剩宋伊宁一人,被他们越堵越近,无助的靠在墙上,眼中满是惊恐与无助。
她求着让他们饶了她,要多少钱都可以,可他们既是受命于人,又岂会答应。她的双手被人钳制了起来,庄稼人的力气大的出奇,任是她如何挣扎都挣脱不开他们的钳制。
她只听为首那人在撕裂她的衣襟前同她说的那句话,“小娘子,这可不是钱的事情,受人之命忠人之事,怪只怪你宋府倒了,如今你一介孤女,可不是谁都能欺负上头?”
所以他们是知道自己的身份,受人之托故意为之的。有了这个认知,宋伊宁发狠挣扎起来,一口咬住为首男子的喉咙,大有同归于尽的狠绝。
为首男人吃痛,让人赶紧扯开宋伊宁,然后捂着被咬出血的脖子,狠狠扇了她一个耳光。“臭娘们是不要命了,本来还想给你个爽快,这下非得让你生死不能!”
宋伊宁可以感知到无数的拳头与脚打在她身上的疼痛,她想挣扎,可是根本动弹不得,耳边管家与韵词的哭声以及喉咙不断涌出的血腥气让她第一次有了接近死亡的感觉。
本以为她就要这么死在这个巷子里了,可慢慢落在她身上的拳头少了下来,她艰难地睁开眼,有人救了她,只是那人背对着她,她看不清他的模样,只知道他穿的鞋面,干净地没有一丝泥垢,却因为她沾上了血迹。
而后她便晕了过去,醒来时浑身缠满了绷带,连呼吸都让她五脏六腑剧烈地疼痛。
韵词守在她的床边,眼睛肿地像颗核桃,见她醒了,激动地再一次哭了起来。
她想说别哭了,可连呼吸都痛,如何说的出话。她只能看着韵词哭着喊来了管家,管家也是杵着拐杖,一瘸一拐进来的,看到宋伊宁醒了,也忍不住一个劲擦泪。
那就是一个噩梦,宋伊宁被惊醒后,甚至久久不能从梦里脱身。她抬头看着床顶,不敢用力的呼吸,不敢一丝动弹,梦里残留的痛觉还是那么的记忆犹新。
直到窗外鸟雀声还有外屋下人们窸窸窣窣的起床声传来,宋伊宁才把梦境与现实分离开来。
她用力吸了一口气,然后动了动四肢,确定噩梦已经退去后,支着身子下了床。
她不愿再去回忆那个梦境,但脑中总是不断出现那沾了血的鞋面。
害她的人她知道,如今往事已经过去许多年,梦虽然可怕,但是已经过去。但那个救她的人会是谁?
这时,传来韵书的敲门声。“夫人,可起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