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出什么幺蛾子了?韩薇娘的眉梢挑起,也没急着进去,按住沈意的脚步,立在堂屋外听了起来。
堂屋里正是说得热火朝天的时候,你一言我一语地很是热闹,也没人抽出功夫往外看一眼,任由韩薇娘倾听。
听了半晌,韩薇娘总算听明白了,原来是谢家的族长夫人,以谢愈要进京赶考没人照顾为由,带着家里媳妇们给谢愈送来丫鬟,让他手下服侍起居,谢愈听见后一口拒绝,而谢家人正轮番上阵劝说谢愈接受,但不管她们说些什么,谢愈的回答永远是不用。
这样来回拉扯半天,一直没说话的谢老夫人终是忍不住:“愈哥儿,你家阿父身子弱,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我这心里真的是如刀割一般难受,哥儿你就当体谅体谅我们这些老人家,收了如月,好歹让我心里能安稳下来,这也是哥儿的孝顺。”
本朝以孝治天下,这么一顶大帽子扣下来,饶是谢愈也颇感棘手,但他心里知道,谢家族里送过来的人,一定不能收下,眉头皱得死紧,心念电转飞快想着拒绝的法子。
“谢老夫人来了?”韩薇娘见此情景,终于走了进来。
谢愈求助地看向韩薇娘。
“亲家夫人来了。”谢老夫人真不愧她的年龄,愣了一瞬便马上回过神来,心里懊恼怎么将他们招了过来,嘴里却笑呵呵:“亲家夫人,你来得正好哩,愈哥儿这年后就要去京里,我是在放心不下,精心找了个人让她跟着上京服侍,保准将愈哥儿照顾地妥妥的。”
韩薇娘眼一扫,便见到了谢老夫人所谓的人,这青葱样的双手,这白玉似的脸颊,一看就不是服侍人的样子,更别说这人的样子,韩薇娘还有几分面善,仔细想想,不由哼道:“老夫人您真看得起愈哥儿,娘家的姑娘也能送来做服侍人的活计。”
谢老夫人一惊,没想到韩薇娘只见过娘家侄女一次,几年之后还是被认了出来,既然已经叫破,她干脆脸一板:“长者赐不可辞,如月就安心待在这里。”
说完便要将如月留下,自己带着媳妇们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