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芸娘给的那本册子名单详述,贺允之猜,这人大概就是那左都尉卜珂多了。

除此之外,再无他人。

这倒是让贺允之有些意外,没有迟疑,径自走了进去。

“西厥王殡天,二王子不着急回去主持大局,反而先是送画,后又置办酒席,如此定力,贺某佩服!”

贺允之也不跟人客气,说着走过去,便在两人对面坐了下来。

“就是不知本世子何德何能,竟是这般轻易就入了二王子眼了?”

“世子还真是快人快语。”耶律西蒙看着已经坐下的贺允之,抬起一半的屁股坐了回去,听着那番话也不生气,反而笑着示意卜珂多倒酒:“给贺世子满上!”

贺允之垂眸盯着酒盏,待倒满后,端起来看了看,却没动,笑着又放了回去:“如今西厥王座空置,二王子就当真一点不急?”

“急,自然是急的,倒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耶律西蒙眯眼瞧着贺允之:“不知世子对那幅画,可还满意?”

“还行。”贺允之道:“虽是临摹,但神韵到位,足见丹青功底。”

“世子与画中人如此相似,就一点不感到好奇?”耶律西蒙端起酒盏慢慢喝着,眼睛却看着贺允之。

“不好奇。”贺允之眨了眨眼,笑得有些不好意思,眼睛却亮晶晶的:“我觉得我比他更好看。”

耶律西蒙:“……”

“二王子盛情款待,不会就是为了问我观后感吧?”贺允之拿起筷子夹菜吃。

耶律西蒙看了眼他一口未动的酒盏:“本王听闻,世子胆怯爱哭,现在看来,还得加上一条,戒心重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