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臻走到舆洗池前打开化妆包补妆。
“诶,你早上看投票排名了没有?那个叫任臻的又偷偷做票了,一晚上别人不涨就她涨了一百多票,眨眼就超了艺璇姐你,我问了馆长是有人给她打赏,根本举报不了,靠!看着就生气。”
任臻猛地回头,看向身后几扇紧闭的。
“有什么可生气的,她有那实力,有人喜欢也不奇怪。”梁艺璇漫不经心地说。
“那可不一定,虽然说玩影雕的不差这几万块钱,但要投资肯定去找那些非遗传承人,怎么会看上她?肯定是她自己砸钱做票,不公平竞争!”
“艺璇姐昨天不是说她是色盲吗?我猜那影雕可能也不是出自她的手,不定是从哪儿请来的抢手。”另一个陌生的女生也加入了她们的对话。
‘色盲’两个字让面无波澜的任臻突然眼前一黑,她心神不定地拉上化妆包拉链,手指被夹了下,她回神立即抽出手,痛的眼泪掉下来砸在手背上。
听到隔间里的冲水声,任臻慌忙抓起包推开一扇门进去关上,隔壁那几位也走了出来到舆洗池洗手。
“怕什么,她如果眼睛真的有疾,就算作品再好,肯定是不能通过终选的。”
随着他们渐行渐远的声音离开,任臻神色恍惚地走出来。
她实在不知道自己是色盲的事怎么被她们知道的,今天听到的这些难听的话,也的确另她惊讶。
以前以为自己的色觉对生活并没有太大的影响,可挪到正式的场合,色盲这个字眼多少有些讽刺。
任臻感觉自己的指尖都在抖,她恐慌地翻开包,找到时柏年昨天给她的色觉矫正镜,她想也没想戴到鼻梁上。
——
影雕算是南城市的一个特色非遗传统文化,场馆的工作人员引他们来到5号场馆欣赏影雕,并向他们介绍展台上的作品。
任臻站在最左侧,把工作牌戴在胸前。
她心不在焉,却也感受到一道炙热的视线在身后一直盯着她,她猛地回头,对上一双深邃狭长的凤眼。
身旁的合作伙伴觉得无趣,提议说要不要去唐三彩陶瓷烧制区域看看。
莫子骞的视线淡然平静地从任臻身上移开,谦和地拒绝了朋友,“我觉得影雕有趣,过去看看。”
“李总,这几幅作品是三日后角逐影雕类非遗传承人的作品,请您欣赏。”
探馆的媒体听到要选传承人,立即把镜头扛过来录制拍摄。
“这副影雕不错,我如果没记错,迎客松是十大名松,黄山第一景?”一位外国公司的经理开口。
那位被叫李总的男人温和的笑,问身旁的解说员:“刻画的作者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