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竹绝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人,他冷静地继续询问:“离开小区后你到了那里,是否有时间证人。”
“有!”任臻想起来了,“我去了市中心XX酒吧,出来时我喝醉了,大概晚上十一二点离开,时间证人……”
“时柏年那晚送我回的家!”她猛然想起了他,仿佛抓住救命稻草,吐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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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竹从询问室出来,边走边跟身旁图侦组警察交流,“你去把案发那晚任臻小区的监控录像调出来,看一看当晚她是不是在家,留意半夜出入的踪影。”
“是。”
段竹说完,视线在办案区扫了一圈,“时柏年呢?”
“年科长在2号监视室,盛少谦到了,在里面做笔录。”
推开监视室的门,段竹看到时柏年站在那面单面镜前,安静地看着坐在询问室里的情况,英气的面孔十分冷淡沉静。
段竹走过去,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民警让盛少谦回忆近期跟孟蝶接触过有矛盾的仇家或者情敌,那个不羁的男人一向思维很敏捷,根据民警对自己询问的几个问题,他已然察觉了什么蹊跷,却不敢深想。
段竹听到这儿,跟身旁的人解释:“少谦有证人,那晚他有不在场证据。”
“我知道。”隔着单面镜,时柏年认真打量着那个男人,盛少谦在硬板凳坐久了隐隐有些不耐烦,他低头抓了一把头发,顶着凌乱的黑发,逐渐暴躁了起来:“你们到底问完了没有?孟蝶她人在哪儿?出什么事了?”
知道从盛少谦口中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时柏年失去了在这里待着的兴趣,他最后看了一眼对面的人,突然问段竹——
“他到底哪儿好?”能让任臻喜欢上。
是真的有些搞不懂。
他的语气带着不解和困惑,很轻,像是呢喃,轻的段竹没听清,问他说了什么,时柏年已经不吭声了。
从监视室出来,段竹想起任臻身上的问题,身旁的人是他多年好友,他有话就直接问:“任臻说案发那晚她喝多了,是你送她回的家,是这样?”当然,监控记录没调出来前,他自然是不相信时柏年会跟任臻有什么交集。
“对,我送的。”时柏年没有任何避讳,干脆利落地回答他。
这回答倒是让段竹愣了。
“我路过看到她醉酒闯红灯,便开车送她回去了。”他解释。
“哦……这样啊。”除了在工作上的谨慎小心,段竹对待感情问题时向来简单粗暴,完全没有了在工作时严厉肃穆的样子,听到时柏年的这番话他瞬间明白了,原来是助人为乐。
也压根没往暧昧的方面想。
不过一个念头还是在脑中一闪而过,作为时柏年的朋友,段竹的语气颇为认真,‘善意’提醒他:“不过你以后还是跟她少接触,就像今天男厕所那样,不太好,而且这个女人……”
段竹想了个比较温和的措辞,“她生活作风不太好,我亲眼看到她跟一个富二代搂搂抱抱从KTV里出来,当时她还跟盛少谦在一起呢!”
段竹没留意到,他说这番话时,时柏年英俊的脸色瞬间黑沉下来,阴着神色没吭声。